“我从始至终都知道他的存在，哪里来的赌气……他在那里？”顾熙远想解释，但说到一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让爱人心安，那个温柔的，细腻的，永远不会受伤的，唇角只会挂着笑容的爱人，他忽略了他的脆弱，忽略了他满是伤痕的心脏。

“他死了，林业研究所旧址。就是你曾经把他救出来的地方。”鄢楼弃离开的那天晚上，或许是因为已经感觉到自己回不来了，他和宋松羽说了很多，从他的出生到属于他和顾熙远的过去。

“羽羽，对不起。”那天晚上鄢楼弃离开时郑重的跟宋松羽道歉，他的眼睛里满是愧疚，但宋松羽还是不敢相信他，反而因为他反常的道歉充满了戒备。

鄢楼弃能感觉到宋松羽的戒备，他也不执着于去解释，而是缓缓的说出了自己这一系列恶行的动机。

鄢楼弃刚刚发现自己身体情况的时候气疯了。林业即便死都阴魂不散的缠着他，如果他死了，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熙远又会回到宋燕塘身边。

他极端的想，他活不了他们所有人都得陪葬，他绝不会让顾熙远回到宋燕塘身边，他要毁了宋燕塘，毁了曾经伤过他的所有人，他要拖着他们去地狱，这样他们就能离他的爱人远远的了。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直到鄢楼弃发现两个孩子身上也有和他一样的弊端，仇恨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林业的旧基地上，放弃那天他远远见了宋松羽一面。

报复时他一直不见宋松羽，全权让顾荀一来，因为他怕自己因为这孩子心软，即便他有宋燕塘的基因，但他是顾熙远的孩子，单单这点鄢楼弃就可能会心软。

“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后悔了，对不起哦！羽羽，下一世，如果有机会的话，下一世，我拼尽全力也会护着你。”鄢楼弃没有求宋松羽原谅他，而是像誓言一样看着宋松羽的眼睛许诺。

顾熙远问出地址离开后，找人把林业研究所旧址的整座山头都翻了一遍，疯癫的状态似乎找不到鄢楼弃的尸体誓不罢休。

宋燕塘不知道从哪里接到顾熙远回国的消息，寻着顾熙远找了过去，曾经亲密的情人再次相见，却只剩下冷漠和敌意。

“别找了，大海捞针，找不回来的。”宋燕塘在来的路上早就打听到了顾熙远在找什么。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鄢楼弃美艳苍白的面容，他离开时阴测测的看着宋燕塘：“我要你也体验一下无能为力的绝望和无法弥补起来的遗憾。即便没有我，你也什么都得不到。”

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顾熙远回头看了宋燕塘一眼，没有过多的惊讶，他似乎早就知道宋燕塘会找过了，冷淡的眼神随意移开固执的看向翻找的队伍。

因为怕伤到鄢楼弃的遗体，顾熙远用了全人工，找起来十分麻烦，他嘶哑的声音透着疲惫，但却满是执着：“他最讨厌的就是这里，我答应过他会来接他，他在等我，我得带他回家。”

“我让林业克隆鄢楼弃是因为怕你的表情恶化，但后来你好了，我就让他把克隆人毁了。”宋燕塘突然提及曾经的往事，这些话已经藏在他心里很多很多年了：“本来可以轻轻松松揭过去的，没想到林业这狗东西悄悄把人留了下来去做人体研究。”

“解释这个没有意义。宋燕塘，即便没有这件事，没有楼弃，我们也走不到一起，你还不清楚吗？我和你是一类人，我们都很自私。”顾熙远的情绪突然暴躁，他的瞳孔像是结了一层冰，他勾唇带着一抹嘲讽：“只是你比较蠢。”

顾熙远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咄咄逼人的直视着宋燕塘：“你不会还以为我离开是因为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搞出克隆人吧！”

“并不是！如果病情恶化，即便你不弄我自己也会这么做，而且我早就知道他的存在的。”看着宋燕塘眼睛里的震惊顾熙远勾唇冷笑，眼睛里满是嘲讽。

宋燕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爱了那么多年，已经成为执念的顾熙远，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那么从小相处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