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叹了口气,好像很不情愿一样把布袋子套在了杜巴的头上。
那是一个潮湿的厚布袋,杜巴被套上才知道,他被摁着头在脸上又浇了一杯水,吸足了水的布料立刻封住了他的口鼻,无论他怎么吸气,都只有带着水汽的稀薄空气进入他的气管,他急促的喘了两口,就开始剧烈的咳嗽,水汽进入气管和肺叶,胸腔里就烧灼了起来,他拼命想把水咳出去,脖子上的绳子有因为气管得扩张勒得更紧。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却被可怕的窒息折磨得恨不得赶紧死掉算了。
安东尼垂眼看着杜巴扭动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扯下了布袋,他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温度,“你已经想起来了,别骗我。你说了,我可以派人保护你,你不说,现在就得死,而且死的很不舒服。”
杜巴虽然家世比安东尼差不少,可也没受过这种罪,他想,安东尼恐怕不是身体不好,而是精神不正常,“有.....是有两个.....这样的孩子.....”他连咳带喘开了口,“应该.....随机混到.....咳咳.....不同批次的.....小孩里.....运走了.....”
安东尼皱起眉,又问:“运到哪去了?”
“不知道.....”杜巴这话一出口,还没往下说,就又被套上了袋子,一杯一杯的凉水兜头淋下来,他憋得头疼欲裂,身体弓像一条拼死甩尾的海虾。
安东尼再次扯掉布袋,蹲下身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涕泪横流的棕发老头。
“咳咳.....沈崇林!是沈崇林交接的!咳咳咳.....我没见过!......一个都没见过!咳咳咳.....他也许知道!”杜巴并不亲自过手这些脏事,他是真的没见过那两个孩子。跟他做这种买卖的人,他多半都得罪不起,所以,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太多,这是保命原则。
“沈崇林?”
“是S市慈安孤儿院的院长!”杜巴是真的怕了,他根本不敢犹豫,立刻就提供了信息。
安东尼歪着头想一会儿,拿出自己的手机,换了一张新卡,“你记得怎么联系他吗?”
杜巴报出一个电话号码,就被安东尼用自己桌上的裁纸刀抵住了脖子上的动脉。
“跟他说,你要见他,明天下午5点,在S市原山路79号的Blacksheep cafe等,会有人告诉他去哪找你的。”安东尼下完指示,笑了笑,“别乱说话,不然他就见不到整个的你了。你看,我只是找人,并不想搞出人命,你可别犯糊涂。”说完他就拨通了那个号码。
杜巴一想也觉得自己指望不上一个小小的沈崇林能救他,他勉强理顺了气息乖乖把安东尼的原话说给沈崇林,末了还为了讨好安东尼补了一句“别让别人知道。”
安东尼挂上电话,扔开了裁纸刀,又坐回了圈椅上,“现在,我想知道,委托这两个孩子给你的人是谁?”
杜巴崩溃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是通过高波上面传话的中间人联系到委托人的......但中间人说也只是过手那个电话号码而已,我们都不知道委托人是谁!真的!真不知道!”
这种大型走私和贩卖儿童的犯罪集团,内部管控其实非常严格,高波和杜巴都是环节里的一个小部分,根本很难确定还有几个杜巴这样的货源和高波那样的蛇头,他们这种干活的中层能接触到的信息依然非常有限,甚至掮客和委托人之间都有可能隔着另一层关系,安东尼感觉从杜巴这里大概是问不出结果了。他脸上也不见什么失望的神情,只是一副穷极无聊的模样,“啧”了一声。
他走到条案边,又蹲下来,对躲在下面瑟瑟发抖的女孩,小声问:“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他吗?”
女孩抬起头,露出一脸的惶恐,她也是从孤儿院里被挑出来的,被杜巴带走的那天,她以为这个言语温和的棕发男人会是她的新爸爸。一般来说,年龄越大的孩子越难有机会被领养,能找到新家庭的孩子大多不超过3岁,其他的能陆陆续续离开的都是些外貌漂亮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