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的磨损痕迹,"我家乔乔确实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八岁就敢偷我的茅台泡杨梅..."

顾振国跟着摇头,胸前的军功章叮当作响。

他想起顾宴小时候,也是这般调皮捣蛋。

有次把他珍藏的作战地图拿去折纸飞机,还振振有词说:"反正现在和平年代"。

林雅琴突然把手里改到一半的军装往缝纫机上一拍,针线盒都震得跳了起来:"就让他们俩过去!"

她咬牙切齿地扯着布料,线头崩断的声音格外清脆,"从今天起,谁都不许接济他们!让他们自己挣钱过日子!"

"对!"

任咏珊把乔薇薇的嫁妆箱子"砰"地合上,震得箱角那对绣着鸳鸯的枕巾都滑了出来,"让他们尝尝没钱的滋味!看他们还敢不敢胡回。"

寒风裹挟着霜气掠过胡同,四个家长裹着棉袄站在光秃秃的石榴树下,呼出的白气在冷冽的晨光中凝结。

“咱们必须得心狠一点,谁也不管这两个小混蛋!”顾振国补充道。

"就这么定了!"乔栋梁跺着脚震落靴子上的雪粒,牛皮腰带抽在冻硬的水泥地上发出闷响,"让他们自己过去!"

另一边什刹海边的石栏杆覆着薄霜,晨光斜照下泛着冰晶的光。

顾宴和乔薇薇缩手缩脚地蹲在上面,像两只冻得瑟瑟发抖的灰雀。

乔薇薇手忙脚乱地把被寒风吹散的钞票拢进戴着手套的手里,棉手套里渗出的热气在指尖凝成水珠。

从家里偷出来的钱这两天已经被两人花的七七八八。

"拢共还剩五块八毛钱,"顾宴把冻得发硬的硬币在羊皮袄下摆擦了擦,冻红的脸上挂着惯常的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