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摇了摇头:“不清楚。”
“那他都追过谁?”
“追过很多人,长得好看的,他都喜欢。”江敏嗤之以鼻道。
“单位里没人管过他吗?”关尧又问。
“管他?谁敢管他?”江敏冷冷地回答,“钱国伟的领导,二厂保卫科科长苗小云就是他最大的姘头,两人穿一条裤子,没人管得了他。”
“苗小云。”郁春明记下了这个名字。
“还有他爹,是咱们林场副书记当年的战友,趴在一个壕沟里打过仗,钱国伟算是人家的干儿子,厂子里谁敢动副书记的干儿子?”江敏掸了掸烟灰,一脸不屑,“所以二厂垮台呢,都是这些玩意儿,迟早得垮台。”
关尧紧锁着眉,从记忆中找出了数任林场副书记,他不解道:“江婶儿,你说的是哪位?”
“死在大火里的那位,”江敏扬起了眉梢,“那天他正好下来视察,正好坐在厂区的值班室里休息,然后就正好被烧死了。那帮该天杀的玩意儿,真是便宜他们了,居然一个二个都死在大火里了。”
郁春明和关尧相顾无言,谁也不知该怎么接江敏的话。
不料此时,江敏自己开口了,她说道:“所以李英的这把火,放得可真是好。”
关于李英的流言,十几年来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都有,光关尧听过的就不下十种。有说李英和张南因分赃不均而闹矛盾的,有说李英得知张南表弟要顶替他工作让他下岗的,有说张南还在职工医院当大夫的时候不给李英女儿看病的,还有说李英跟张南抢女人的。
这些流言,追根溯源起来,多是无稽之谈,但其中有些,又确实有点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蛛丝马迹。
就比如江敏说
“我见过他和张南吵架,就在23号的晚上,我从文艺团下夜班的时候。李英正好往办公楼走,我回头瞧了他一眼,瞧到了他手上拎着的榔头。”
“榔头?”关尧有些疑惑,“那江婶儿你确定他拎着榔头是去找张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