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纵答应,没有因为焦急失去理智,李乐和齐耀祖都松了一口气。

“我去把张飞他们叫过来,尽可能多号召一些人找顾教授。”齐耀祖狂奔着冲向张非的房间,李乐则跟着秦纵赶回宿舍。

一打开房门,李乐就被屋内的一片混乱震惊到了。

顾念应该是经过激烈的反抗,就连桌子都被撞倒,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玻璃碎片到处都是。

“稳住,我们分头找,一定会发现点什么的。”李乐一刻不敢停,和秦纵一起把各种家具搬开。

秦纵在挪动椅子的时候小拇指不慎被地上的玻璃渣划破一道血口,但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目光汇聚在角落里的白纸上。

他记得这张白纸,当初在实验室的桌子上发现的。

他冲过去将白纸拿起来,发现上面的文字居然奇迹般地显现出来,指尖颤抖不已。

李乐凑过来和秦纵一起辨认,两人拼凑了接近一分钟才弄明白完整大意。

“这是……”李乐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柜子上。

这张纸上面的内容像一个人随手写的日记,却阴暗到令人发指。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都已经做了这么多次人体实验了。”

下面是一串他们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和过程。

“看来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将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特殊体身上……早就觉得他像个完美的藏品了,或许用他能够解决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扰我的难题。没准他的躯壳还可以用福尔马林泡着,做成独一无二的标本。”

秦纵将纸张攥紧,用力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他从齿缝中一字一顿地挤出一个名字,“张、行、知。”

正好这时齐耀祖带着召集起来的几人赶到,秦纵把刚刚发现的纸递给了众人,并解释了一下。

不过他现在并不能完全锁定是张行知干的,毕竟这张纸和顾念被绑架可能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就在秦纵喉咙发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的时候,他无意中碰到了受伤的小拇指,刺痛传来,一滴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他双眼瞬间放大,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唔……”

顾念的眼睛被黑色宽布蒙着,只能靠触觉和听觉努力辨认自己在哪里。

刚刚他的头部撞到了一个尖锐的地方,剧烈的钝痛让他两眼发黑,差点绷不住痛呼出声。

就在两小时前,他坐在椅子上正沉思着,陡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顾念习惯性地就要去开门,可走到门边才想起秦纵刚走不久,于是警觉地停下了。

他屏住呼吸等了几秒,外面似乎没了动静。

结果他刚转身,房门就被人一记重踹给踹开了。

来人带着防毒面具,他看不清脸,只知道身高在他和秦纵之间。

顾念借助周围趁手的工具和这个人搏斗了一会儿,可惜对方像是练过的,他压根不是对手,不久就落了下风,被那人抡起椅子一下打在肩膀上。

嘴里被塞了棉布,眼看着就要被带走。情急之下,顾念抓起地上的玻璃渣,不管不顾地扎进手心。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希望血能滴在路上,给秦纵留下线索。

然后他的眼睛就被蒙住,被人粗暴地带走。

那个点军部几乎没人,一路上绑匪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连出大门的时候,也没有被守卫拦下。

一定是事先串通好的。

顾念估摸着出了军部没多久,他就被人摔上了车,颠簸中他仿佛听到了开闸门的声音,似乎已经出了安全区。

掌心的疼痛细细密密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黏腻的触感是在流血。玻璃碎渣混杂进血肉之中,让人难以忽视。

“喂,人我已经弄到手了,现在正在去的路上。”

顾念以一个侧躺的姿势倒在车的后座上,艰难地将脸转朝着外侧。

这个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