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又凑近了些,几乎贴顾念身上,他眼皮一垂,正好能看到顾念小扇子般的眼睫和精致高挺的鼻梁。

“顾教授。”秦纵将顾念细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真的不再好好感受一下?”

“……”顾念额角青筋一跳,忍耐着吐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秦纵不要脸地笑了,言语中透露出一股军痞骨子里的粗鄙,“以后哥找老婆,肯定不能找你这样的。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估计没操两下就晕了。”他的目光向下移到顾念的唇瓣上,“不过……教训起人来不留情面,想必嘴巴倒是厉害得很。”

“?!”

从小就在书本的滋润下长大的顾念思想良好、品行端正,身为二十五岁大龄处男,迄今为止连一次飞机都没自己打过,哪里听过如此露骨的诨话?他登时抬眼瞪着秦纵,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会吧顾教授。”秦纵眼神里充满了玩味和诧异,“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这么纯情?”

顾念不再理他:“……”

几分钟后。

秦纵赤裸着上半身被赶了出去。

大门“砰”的一声在身后无情关上,力气之大,带起四周一阵凉风。

能把顾念气成这样,秦纵也是独一份。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顾念刚刚是咬着后槽牙把他扔出来的。

秦纵迎着东方的一抹霞光揉了揉脖子,忽听身后的门又开了。

他以为顾念回心转意,正打算好好扫地不再胡说八道,结果一转身,他的上衣被劈头盖脸扔了过来。

随后,又响起了响亮的关门声。

秦纵把衣服甩至肩头,凌厉的眉峰往上一扬。

也许他脑子坏了,居然觉得顾念因为羞愤而生气的样子有点……可爱。

“哟哟哟,偷鸡不成拙把米,怎么又被人婉拒了?”

耳边传来李乐阴阳怪气的声音,秦纵眼皮狂跳不止,“滚蛋。”

赶走秦纵后,顾念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躁动的心跳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望着秦纵扫到一半放在一旁的扫帚,顿时觉得扫帚都如此碍眼,倚在桌角仿佛在说“哥是不是贼帅”。

顾念闭了闭眼,从衣服里摸出资料和那篇报道,小心地放到床边柜子的抽屉里。

默默穿好衣服出来,肚子咕噜响了几声。

顾念拆了两袋压缩饼干给他,烧了一壶水,然后替他铺好床铺。

“哥哥,我妈妈是不是……”默默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小手紧紧攥着水杯,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顾念没有弟弟妹妹,只会讲大道理,不太会安慰小孩子,于是只能坐下来,静静陪着,“都过去了,别怕。”

等一切都清理干净,太阳也差不多升起来了。

默默到底还是个孩子,难过了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睡着了。顾念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等到了下午就起身去找张博士。

默默睡眠浅,屋子里一有动静他就醒了,顾念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便带着他一起。

出门的时候日头挺大,秦纵他们几个好像在做义工,帮着开自己的吉普车逃难而来的农场主修筑鸡窝。

几个大男人蹲在地上,拿着锤子钉子一阵比划,那动静闹得原本安分的家禽受了惊,一阵鸡飞狗跳。

李乐嘴里骂骂咧咧,抄着一张网去追满场乱跑的鸡。

顾念站在廊檐下,目光在秦纵身上停了一会儿。

对方像是背后长了眼,随意抹了把汗回望过来。

顾念立刻移开视线,转身离开。

秦纵停下手中的活,敛了笑意,探究的眼神游离在顾念清瘦的背影上。

不是吧……真的生气了?

秦纵一锤子把钉子锤进木板里,环顾了一下自己队里的人。

张非是个实打实的母胎单身汉,直男癌晚期。齐耀祖是个屌丝,净出一些馊主意。李乐是个母老虎,更不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