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听出来了,心虚得很,眼睛都不敢看他,下来要帮他拣。陆砚峥可不要他帮,把衣服一件件晾回衣架,换了身家居服出来,看着袋里两个漂亮的花瓶,忍着笑放回桌上,看着周澈不说话。
周澈的眼睛眨呀眨呀,伸了手去勾他的颈,陆砚峥绷不住,弯身抱他上来,耳边听到一句小小声的,“对不起嘛。”
陆砚峥听得心里毛毛的,掐了下他的腰,学他语气,“没关系嘛。”转身往卧室里走。
周澈趴在他肩头看着餐桌上的玻璃花瓶,“你不拣行李啦?”
“明天再拣吧,先陪花脸猫说话。”
周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花脸猫就是自己,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地笑,问他是去哪里爬的山。
“我根本就没去爬山,大学时候的照片了。”
“发出来就是专门给你看的,仅你可见,知不知道。你看了,要是找我,我们就和好。要是不找我,我就找你,问你下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爬山。”
“啊我真的以为你去爬山了呢。”
“干嘛,下次想跟我去爬山?去露营看日落好不好?就我们俩。”
“好啊。”
“哦对,我那照片怎么样?好看吗?大一的时候,十九岁照的。”
“好看。”
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中的静,把屋里两人的喁喁低语与笑衬得一清二楚。
自从陆砚峥星期六离开家,炎热的五月里,周澈的手机开始了冬眠,再不像从前,响个不停。 开始,他不太习惯,开店或摆摊的时候,一得空,总拿起打开微信,不是看两人最后的几条聊天记录,就是往上翻。明明看了心里会闷,熟得也都能背下来了,但就是想看。 星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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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他们说话说到了很晚才睡。从上星期六到今天,不过四天,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话,关了灯,枕着一个枕头讲,在黑暗里听着对方的笑,不知时间不知天黑天明。
头天熬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人都有点赖床。忘记拉窗帘,模糊的天光透进房间,周澈先醒的,醒神后起玩心,用手描陆砚峥的脸,大清早孩子气。
陆砚峥没几下被他弄醒,笑着抓了他的手,把脸埋他颈旁问,“几点了?”
周澈一醒就看过时间,告诉他五点多,问他起不起来。
陆砚峥往他身体凑了凑,被窝里翻出温暖气息,“不起怎么办?店今天不开张呀。”
周澈颈侧被他拱得好痒,笑个不停,嘴里“那还不起来”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翻身的陆砚峥给抱下了床,到浴室才脚沾地。
顶上小小的吸顶灯亮着,浴室里有面小镜,周澈看着镜里嘴带泡沫的自己和陆砚峥,只觉得大早上起来一点儿也不困,弯着眼睛动牙刷。
雨后第二天的清晨,空气里树木的清芬气很浓,两人没有选择开车去菜市场,抄的居民巷小道,阴阴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