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最爱他,他是知道的,所以刚才除了言辞恳切外,还特别点明了状况,是他穷追不舍周澈,好不容易才有如今局面,千万替他在爸面前保密。
端午回去,他再向爸摊牌。等着被发现既没意思,更平白低一口气,他就要主动说,管是停卡停职位被赶出家门,他都接受。
回到房间,他笑想,阿公阿婆今晚怕是要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失眠了,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澈一直没给他发消息,他捧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六月五号,陆从英过生这天,晴空朗朗,陆家热闹非凡。陆砚峥好不容易从世伯的“围剿”里脱身,绕到房后开栅栏,听浪声阵阵,吹风醒酒。
手机一震,他拿来一看,瞳孔微缩,是周澈问他,“在干嘛。”
眼眨也不眨,他捧着手机回到院里,在泳池边的树下长凳坐下,原想气一气他,回个“在相亲”,一转念,哪儿有人把误会往身上揽的,打打删删,最后留下两个字,“在忙。”
还是想要气一气他,憋一憋他。
六月三号,离端午节还有一星期,阿金又给周澈送了一次粽子。天是晴天,陆砚峥也在店里帮忙,阿金送完留下吃面,大着胆子问陆总,“我妈包的粽子怎么样?” “很好吃。”陆砚峥实话实话,还去隔壁买了瓶可乐给他,算是谢他。 送走阿金,中午俩人煮了粽子当午 展开
25
端午节后的第三天,陆砚峥登上了回程的航班。要不是想多陪陪阿公阿婆,节一过,他就会回来。
两个来钟头的飞行时间里,他没有选择眯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落地后要不要给周澈发消息。
是发直接了当的“来机场接我”还是发带有求和意味的“能不能来接我”,他陷入纠结,最后又在飞机开始下降高度时全部推翻。
什么也不发,明天直接去早餐店找周澈比较好。
想定,他放下手机透过飞机窗口往外看。夕阳将至,远处云层金红翻涌,他看着自己映在窗上模糊的脸,想象明朝清晨见到周澈的画面。
大抵久不回自己的家,当晚,陆砚峥失眠了,睡睡醒醒,一醒便掏出手机看时间,最后一次闭眼后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七点多钟,洗漱出门。
非早高峰,人车正常通行,不过十分钟他就到了街口,熄火解安全带,迎着早晨凉沁沁的风,往早餐店旁那棵标志性的绿化树走。
跟周澈打招呼的第一句话他都想好了,却没想到早餐店压根儿就没开门。
他站在树下愣了愣,走进隔壁超市买了瓶水,结账时闲聊式地问老板娘,“诶今天怎么隔壁没开门,我还想吃碗面来着。”
这老板娘跟周澈是熟人,他知道。
“隔壁呀?这几天都没开,有事回老家了。”
“有事回老家了?什么事啊?”
他脱口而出,老板娘抬头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这就不知道了。”扫码收了他的钱。
拿着水,陆砚峥有些茫茫地走出超市,在原地站了站,抬脚往巷里走。
因为之前丢过钥匙,周澈除了随身带一把钥匙,还配了一把备用钥匙,放在门旁鞋柜的角落里应急。
陆砚峥拿钥匙开了门。屋子倒是跟他离开前没什么区别,但室内空气略闷,客厅小窗和推拉门紧闭,可见超市老板娘说得没错。
他拉张椅子坐下,同时给阿金和周澈发消息。
“阿金,阿澈回了老家,你知道是为什么事吗?”
给周澈发的却是,“你回老家啦?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金刚刚下班走出泠泠,打着哈欠回他语音,“说是他弟弟发烧生病,班主任给他打电话,这不高考加端午学校放好几天假嘛,他干脆就回去一趟,不然不放心。”
陆砚峥听语音的时候,周澈那边也有了回复,“嗯,没什么大事,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字不多,陆砚峥却觉得每个字都透着疏离,看一眼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