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不?周澈心想,笑着嘟囔,“随便你。”
茶室里有上好的大红袍,只是周澈不好喝茶,陆砚峥自己喝怪没意思,因此他并不打算泡,看眼玻璃外花墙,“吃饱了你要不要午睡一会儿,我的房间在二楼,我们可以上去,或是回家午睡?我都可以。”
“我想回家。”周澈说这话的声音很低,像是不好意思,期期艾艾来勾陆砚峥的手。陆砚峥完全明白他,在这里他也觉得不好,没家里自在,家里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周澈,这里不行,周澈会害羞瞪他。
他站了起来,“我现在去跟爹地妈咪说,待会儿就回去了。”
周澈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这就要回去,陆放明和于萱并不感到奇怪,以后的日子还长,见面的机会还多,不急在一时,陪他们去车库。
于萱注意了一眼陆砚峥开的车,在他们走后,立马向丈夫发难,“你连车库里的车都不让他开了?逼得他买新的。”
陆放明懵了两秒,“不是你说的嘛,要赶出家门就要彻底一点?”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于萱睖他一眼,转身往客厅走,“你真够狠心的。”
风中传来模糊的“狠心”俩字,陆放明头皮一麻,忙追上去,这一追就追到了卧室里,紧张兮兮地看着于萱,“老婆”
于萱知道自己在故意找茬,也很清楚故意找茬不能太胡搅蛮缠,见他一脸紧张,岔到别的话题,“我早跟你说过,阿峥像爸。”
她口中的爸,自然不是陆砚峥外公,而是阿公陆从英。她嫁进陆家二十多年,对家公陆从英的认知有俩。
一是踏实。家公过日子,是俭也过得,奢也过得,有了现在的身家,回老家跟陆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打交道,一样打得好,早几年回老家,还下田做农活儿呢。
二是爱太太。家公当年在的也是国营工厂,那个年代,十分体面了,当时借钱下海买卖五金,不过是因为家婆一句他每月开支都不够买几条裙子。后来家业越做也大,也没有桃色新闻,常没正形跟家里人说,他就是家婆手里一杆枪,指哪儿打哪儿。
陆砚峥跟他性格一模一样,看那天在人早餐店里当小工就知道了。
“那现在怎么办?”陆放明知道她的意思,有些小心地看着她。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于萱瞪他一眼,转身往浴室走,“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
跟进浴室,陆放明看着她在镜里白皙的面容,也琢磨些过味儿来了,忍着笑柔声,“既然现在爸妈那边没说什么,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怎么样?省得爸妈说我们跟他们对着干,自由恋爱,让他自由,没准儿三年两年就掰了也不一定。”
“你说的这什么话?”于萱不乐意听,“你就不能想着儿子点好的?你看今天他那个殷勤架势,掰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被人甩了,你信不信?”
拍马屁没拍对位置,陆放明着实紧张,“信信信,你别生气好不好?是我说错话,儿子不会被甩的。”
于萱眼睛在他脸上斜溜一圈儿,这才稍稍满意,眼里有了笑容,让他帮她取耳环。
开车回家的陆砚峥,并不知道他的爹地妈咪为他有过这一番“交锋”,见一路上周澈犯困,进了主卧就问,“换衣服午睡?”
周澈点点头,和他一起换了睡衣,上床后,虽然睡意很浓,但还是强撑着不肯闭眼皮,跟陆砚峥说上午的事。
一说他递花的时候很紧张,怕阿姨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不要,二说吃饭的时候筷子不敢伸长也不敢吃多,怕叔叔阿姨觉得他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