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他将娶的新妇在外面还有相好之事讲给她听:“虎子跟白棠谦哥儿都心疼盈盈,盼着你好,能振作?起来,想尽了办法替你出气,你可?不能再躺下去了……”

方珍的眼睛渐渐亮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我要好好活着,看荣常林的报应!”

林白棠跟陆谦过来吃饭的时候,发现方珍收拾的干干净净坐在桌边,人虽然病得瘦成了一把枯柴,但精神头却比前?两日要好些。

她上前?来拉着方珍的手,塞给她一个荷包:“姐姐瘦得厉害,这是?养血补气的参片含糖。我们东家不喜欢喝补药,找人做来吃着玩的,她赏我的,姐姐含着玩吧。”

自方珍病倒,林白棠三不五时便抽空来探望,还时不时送些吃食过来,方珍回握住了她的手,接受了她的好意?:“多谢白棠妹妹。”

“姐姐别?跟我客气。”林白棠也不敢多说什么刺激她,更不敢提荣家之事。

反是?方珍提起荣家:“我谢你跟谦哥儿为我费心了,还收拾了荣家!”

林白棠紧握了她的手,安慰她:“都会好起来的。”

方家正屋桌上,油亮软糯的大?肉肘子跟猪蹄,切片的猪肝,红烧过的河鱼,油炸过的小河虾,再加各色时蔬,四碟八碗满满摆了上来,方厚还拎着两坛子酒过来,给所有人都斟了满碗。

“喝了这顿酒,我珍儿往后顺顺当当,再无忧愁!”

所有人都举碗等着方珍,泪水缓缓落下,她深吸一口气,擦干净眼泪端起了碗:“让大?家操心了!”

与方家的气氛不同,荣家人忙碌了一天,上午去衙门下午忙着娶新妇,到了晚上打发走了亲朋故旧,才关门歇息。

宋氏还不能歇,厨房堆满了撤下来的碗盘碟子,她得挨个收拾了。正弯腰往进?搬,小儿子荣常明过来要帮忙,急得她往旁边推:“小心油溅了衣裳。”

荣常林起不了身,便由荣常明代兄前?去严家后街迎亲,连拜堂都由他代劳,将人送进?洞房才算消停。

他正要回房去换衣裳,忽听得荣常林新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宋氏正抱了一摞碟子要去洗,被?这声?尖利的叫声?给吓得松开了手,顿时砸了一地的碎瓷片。

娘俩忙忙往新房过去,推开门去瞧,才发现原来是?新娘子久等无人掀盖头,自己个儿把盖头掀了,才发现床上躺着个面目全非的人,反而被?吓得t?半死。

田兰香从?早晨便起床沐浴梳妆,直到傍晚才进?了荣家的门,盖着盖头完成婚仪,被?一路送进?洞房,还不知?荣常林被?打。

迎亲之时,荣家人只告诉田家人,昨夜荣常林酒后回家,磕破了头起不来,让弟弟代为迎亲,田家人也无异议。

谁知?洞房之夜才发现被?骗。

她嫁人头一天,便要接受荣常林变成废人的事实,顿时闹将起来:“哪有你们这么骗人的?这不是?让我守活寡吗?我怎的这般命苦啊,到底谁害的常林哥哥?”

宋氏还想拿婆婆的款儿,一时气急骂道:“你既嫁过来了,常林不管什么样,便是?你丈夫,洞房花烛你便要死要活,怎么做人媳妇?”

田兰香可?不是?方珍,忍气吞声?要做个好儿媳,她嫁进?宋家也没想当什么贤良淑德的媳妇儿,当即便捶肚子:“都怨我怀上了这块肉,我先?捶死了它,省得被?人拿捏!”

荣常林昨夜疼个半死,又折腾了一上午,还没合过眼,好不容易房里安静了,止疼药也起了效,才睡过去便被?吵醒,听到田兰香不要孩子,急得要护着她:“兰香”反而责备宋氏:“娘你别?欺负兰香!”

宋氏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儿媳妇床前?:“我给你磕头好吧,兰香你别?对?孩子动手!求求你了!”

田兰香眼中得意?挑衅的神色一闪而过,却回头往荣常林身边躲:“婆婆这不是?折我的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