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澈正纠结要不要说实话,待在屋里看电视的房东探出个头,以为是谁在外面吵架。

陆砚峥目光不善地瞥了眼房东,冷声,“你住几楼,上去。”

周澈就住在二楼。在上楼的过程中,他想,待会儿上去就跟陆砚峥说实话,阿金只是他初中同学。

他这样打算,事情却不按他的想法走。

进了房间,门一关,陆砚峥的吻就来了,那样的饱含怒气,吸得周澈舌头都疼了。

并不开灯,陆砚峥拉上窗帘,把周澈压上床。

“不要”下身凉嗖嗖的感觉让周澈害怕,黑暗更放大他的恐惧,他忘了规矩,忘了不能说“不要”,把陆砚峥心里的烦躁全勾了出来。

黑暗中,他掐着周澈的腿把人扯了过来,几乎没有任何前戏,就把周澈给操了。

周澈疼得全身都在哆嗦,身体沁出一层薄汗,浓浓哭腔,说的都是一个字:疼。

陆砚峥充耳不闻,脑里闪过的只有在车里看见的画面,不接他电话,倒和阿金有说有笑,实在是好啊!

他用嘴堵住了周澈所有的呜咽与求饶。疼?疼才教人长记性。

半个小时后,房间被人打开了灯。陆砚峥进浴室前,看了眼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周澈,什么也没说。

等他从浴室出来,周澈身上已经多了条被子,大概是趁他在浴室时裹的。

“嘁。”陆砚峥拉过椅子坐到了小书桌前,拿手机开始点外卖。

空着肚子来,吃了一肚子的气,陆砚峥觉得自己真有点可笑。

三下五除二点好外卖,他看向床上隆起的被团,倒要看看周澈能躲在被子里多久。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这一片都是自建的旧居民楼,房房紧挨,窗窗紧挨,隔音奇差。陆砚峥盯着床,耳边充斥的尽是隔离邻舍的各种声音。

骂孩子的、两公婆吵架的、咳嗽咳痰的,他是越听越烦,再坐不住,过去掀周澈的被子,“你在这儿装什么死,别以为”

他的话音戛然止在掀被的动作后。

周澈不知道无声地哭了多久,脸两边的枕头都是湿的,望着陆砚峥,身体抖个不停,“陆总”他噎着嗓子,举手合掌地求人,“你放了我吧,我把呜钱都还给你,我在泠泠赚你的,我都还给你,求你”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他像是被可怕的事情给魇住,重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泪湿透了整张脸。

陆砚峥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的手,看着他手上的创可贴,“你”

周澈为了让他放过,竟然这样来求他拜他!

他的声音极冷,像从冰块中生挤出来,“周澈。”

“陆总”似乎生怕他不同意,不答应,周澈的声音哽得比刚才更厉害,湿透的眼睫毛颤抖不停,“陆砚峥”

周澈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陆砚峥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闭嘴!”

他不要再听下去,他不能再听下去。

大晚上的,又是周五,要骂就骂??好了。

10

陆砚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到巷口的。夜晚的风相比白日,去了几分热燥,多了几丝凉意。他全然不觉,穿过路灯下斑斑树影,上车、开车,完全是在凭借身体和肌肉的本能,脑海里只有周澈求他的那张脸。

这太危险。外卖员打来电话时,陆砚峥自己都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扫眼周围,是完全陌生的街巷,“喂。”

“你那个外卖到了,我现在在巷口这边,是你下来拿,还是我送上去,哪个公寓几楼?”

陆砚峥回忆进巷口后的路径,“二楼,上去右手边,你敲下门,放在门口就行。”

挂断电话,陆砚峥放下手机,望着不远处的交警亭出神。

泠泠这儿,陈松屹接到陆砚峥的电话是刚下班,电梯都还没上来呢,“你下班没有?”陆砚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