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揪着身下的被?褥,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咕哝着骂了少年一句:“混蛋。”
约莫寅时,萧承野将睡死过去的青年抱到浴桶里清洗了一下,随后?将人?又抱到铺好?的被?褥上。床前的小?窗开着,一轮望舒高悬,淡淡的月色似纱幔铺下。榻上的青年面色红润,长睫轻垂,带着水汽的小?脸儿上一双眉紧蹙着。
萧承野掀起被?褥,将人?揽在自?己怀里,用指腹抚平青年的眉宇:“阿淮,大骗子。”
说罢,少年吻着男人?的脸颊,依依不舍地合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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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惠阳郡。
谢少淮一月前随京府尹携长安刺史一道来了惠阳郡,推行?新政改革,一行?人?的住所在惠阳郡府的后?院厢房。但谢少淮带着萧承野一起出行?,有一个亲王在,其他的两个人?住着不自?在,便?申请在惠阳郡下的地方县衙居住,也方便?到各县下巡。
惠阳郡到长安快马不足五个时辰,更快些,当天便?可走个来回。这日萧承野一早得诏,回了长安,谢少淮一早起来,准备乘车去地方县,看看基层的推行?工作。
谁知他还?没?出郡府的大门,长安刺史周禀便?先赶了过来。
周禀是太?后?周氏一族亲系,曾任地方太?守,建宁初年,先帝留下遗诏中修改了地方太?守的品阶,本两千石改成了八百石,大大降低了地方太?守的职位。届时周家本在地方任职的人?都调回了长安。
周禀也是那时候调回去的,如今已经年过四十,有十多年没?到地方上来。
“谢大人?。”周禀:“下官方才从宁县回来,长安哪里出了点情况,府尹大人?方才乘车回去了,约莫要明日才能?赶回来。”
“长安出了点事?”萧承野也是一早回去的,谢少淮不禁有些担忧,匆匆上前:“王爷一早也回去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啊?”周禀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府尹大人?说出了几桩命案,想来应该是县衙的事儿,只?是人?命关天,他不放心,非要回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