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颜当然不会真的在酒楼里等着顾今泱。

那只是她放出去的假消息而已。

从决定传这个消息开始，她就在监视燕喜堂了。

顾颜有着足够的耐心等待结果，但同时，她却已经在和锦竹谈完话后，就迫不及待了。

来吧，让她看看，顾今泱会想怎么做？

是想尽办法过来见她，还是惊慌失措地、找人除掉她？

顾颜等待了些许时日，直到那边再三催促她离开京城时，才等到答案。

燕喜堂，被来历不明的人包围了。

所有事情，都一目了然了。

报信的人，眼睁睁看着这位军师小姐，冷漠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

那笑容冰冷、饱含杀意，和被戏弄的愤怒。

“还有燕喜堂周围几个探点的人，大部分都被杀了，只有少数几个，被俘虏了。”

很显然，那些人就是冲着找到顾颜来的。

“撤吧。”顾颜笑着说。

她最后望了眼皇宫的方向。

等到她再回来时，就是顾今泱的死期。

顾颜虽然走了，但京城这场大的棋盘，其中有多少颗棋子还在按照预定的轨迹走，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盛长序收到没找到顾颜的消息时，并没有多意外。

他对顾颜率领的一波势力，有过几次交手，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有的时候，盛长序会很同情顾颜，同情她是和他差不多的人。

那是个早晚会把她自己都焚烧殆尽的野兽，就和从前的他一样。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光芒，而那个女人，却傻到自己弄丢了太阳。

盛长序没想现在就杀了顾颜，顾颜的撤离，在他的预料之中，撤离的方向也有他的手笔。

不过这些，盛长序都不会和顾今泱说。

他次日就去见了顾今泱，神情淡淡的：“泱泱，我已经让人去找过了，顾颜不在那里。”

顾今泱愣住：“姐姐不在？”

“附近也都搜过了，顾颜不在，倒是有不少反叛军的人，要是不知情的人去了就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顾今泱的表情有些复杂。

盛长序没让她思考太久，转而说：“不过，你的丫鬟找到了，我已经让人送进宫了。”

“锦竹！”顾今泱惊喜道：“太好了！”

盛长序笑了笑：“泱泱，锦竹是在反叛军的据点找到的就在燕喜堂附近。”

他没有说明，可是意思很明显了。

顾今泱也听懂了，眸子黯淡了几分。

这就说明，锦竹的失踪，和顾颜脱不开关系。

“剩下的，你自己问她吧。”

他想要结束这个话题，顾今泱听懂了，也就没再说。

她望着他许久，在那双黑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划过她的脸庞时，才开口：“长序，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

盛长序的脸色当即黑了，冷冷说：“回去再被你那个父亲欺负吗？我可没那么好脾气，下次我可能会杀了他。”

“爹爹也只是”她最终没辩驳出什么来，只是突兀的弯眼：“谢谢你啊，长序。”

他的保护，他的帮助，他的在意，这些天，她都看在眼里。

“别再用这些花言巧语来蛊惑我了。”

男人这般说了句，却是唇角勾了些。

他走到顾今泱身边，俯身抱起她，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想要表达感谢，先把身体养好吧，一夜未睡，说什么感谢，我可看不出来。”

他的步伐很大，两步就来到床边，放下了她。

因为这个动作，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错间，盛长序说：“担心了一夜，现在知道顾颜只是欺骗你，放心了吗？”

这话未免有些扎心，自己那般放不下的人，到头来却只是在骗她。

但少女卷长的睫毛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