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闭着眼睛,悄悄呼出一口气,忍下要转身看她的冲动,他怕自己隐忍的模样,会深深吓到她。
涂好后背的药,姜令檀便放下东西退到屏风外边。
她掌心交叠,紧紧握住,发红的指尖是因为捏着竹片用力过度,被压出来的痕迹。
“既然殿下没事。”
“臣女便先行告退。”
姜令檀声音轻轻,脑海中一遍遍都是他背脊上那些伤口,但又不敢在书房多停留。
谢珩站在屏风另一头,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
许久才淡声道:“这次漠北偷袭,据前线探子报的消息,是因为西靖军中出了叛徒,让漠北骑兵借道西靖,悄无声息闯入南燕腹地。”
姜令檀神色一紧,停下转身的动作:“军中可伤得重?”
屏风那头声音不紧不慢,还能听到他换衣裳,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引人无限遐想。
“虽是敌袭,好在提前准备。”
“被抢夺的都是些混了沙石的稃皮。”
“只是孤十分好奇,他们究竟是得了何人的指示,能在我南燕境内如此畅通无阻。”
这一刻,他声音听着好似在笑,却寒冷如同坚冰。
脚步声响起,太子已经换好衣裳绕过屏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