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唇角的弧度没有改变半分:“既然是严大人的提议,善善是怎么想的?”
他又把问题重新抛回给她。
姜令檀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能如实道:“无功不受禄,就算严大人当初是我外祖父的学生,可我并不想拿着这样的恩情去做些什么。”
“无论是留在玉京还是回去雍州,我只想安安静静寻一处地方,种花种草也好,粗茶淡饭也好,并不想与不相干的事情牵扯太多。”
谢珩心底莫名一悸,深邃的瞳仁闪了闪:“嗯。”
“善善既然不愿意,那拒了就好,老师性子一贯好,并不会放在心上的。”
姜令檀暗暗松一口气:“好。”
她接受谢珩的提议,其一不想挟恩图报,其二她欠了实在太多东西,无论是陆听澜还是谢珩,或者昭容长公主,以及更多她并不知道的人。
两人说完话,一时间沉默下来。
姜令檀望着桌子上那一篮子樱桃,有酸有甜,唯独没有苦。
“那我这就写了信,让吉喜送过去?”
谢珩身后的椅背一靠,舌尖抵着口腔里那颗樱桃的核,牙齿忽然用力咬开,极涩的苦在他舌根处蔓延开:“不必吉喜过去,善善亲自写好,由孤送过去。”
太子殿下亲自去?
姜令檀眼中有一瞬的迷茫,可被那样一双如乌墨似的眼睛盯着,她根本没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