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出情绪的墨瞳深邃异常。
怕。
怎么会不怕,对于那些未知的一切,才是最怕的。
姜令檀唇色白了一分,她还没来得及深思该如何是好,楼下的鼓点声越来越急,薄薄的金丝楠木板,震得下面的青瓷缸发出清脆的乐律,落在耳中,心跳不禁加快。
就在这时,暖楼周围下垂的纱幔,被细到近乎透明的丝线勾着,慢慢往上升,朦胧的薄纱拉开,露出三楼和二楼雅间内形形色色的人。
三楼清幽,每一面只设一个雅间,一共八面。
二楼拥挤,只有屏风隔出小小的空间,那空间最多只能容纳两人。
姜令檀悄悄看过去,她发现八卦阵作为外围,圆形作为内围的暖楼已经坐满了人。
三楼雅间宽敞,但里面只有一张金丝楠木透雕嵌螺钿靠背圈椅,而她们这些所谓的“宠儿”,要么倚在男人怀中,要么跪在男人脚边的软垫上。
“你若觉得勉强。”
“孤唤伯仁送你出去。”谢珩语调很轻,落在她耳畔的声音,恢复了平日温和清润的模样。
他帮了她,那么多次。
她得念着恩情,就是她之前给他挡过箭,都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她能不能选择的问题了。
姜令檀唇角抿了抿,幸好梁州已入秋,天气冷得厉害,她穿得也厚实。
垂眸压下心底各种纷乱的情绪,她在金丝楠木透雕嵌螺钿靠背圈椅下方的软垫,慢慢跪坐下,是乖顺柔美的模样。
雅间朝着下方的戏台子,姜令檀发现坐下后,她小小的身体反而藏在雕了花鸟竹松的栏杆后头,除了太子殿下外,谁也看不到她。
对于这个发现,姜令檀提着的一口气倒是松了,指尖慢慢比划着:“这样子,藏起来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