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一咬牙:“本王爱财,胆子又小,金矿不敢贪墨,只能悄悄贪了些银子。”
太子侧脸轮廓甚是冷峻,漆眸藏着凉薄,语调却是慢悠悠问:“梁州有银矿?”
“孤竟然第一次听说。”
“今日孤过来,是给永平庆祝生辰,顺带问一问皇叔可知晓梁州误传一事。”
成王脸颊涨红:“……”
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当场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才好。
为什么太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他就急慌慌地全部抖出来!
成王一时没控制住,露出一个想死的表情,慌乱下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干巴巴说:“太子侄儿能亲自来给柔柔庆生,那是柔柔的福气。”
谢珩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轻飘飘的视线从成王脸上掠过,语调又轻又慢:“之前长宁侯府……”
成王立马站直了,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原地起誓:“什么长宁侯府,本王没有这段记忆。”
“侄儿不让本王说的,不让本王做的,本王绝对不敢说,也不敢做。”
“太子侄儿您请。”
成王恨不得跪下,用衣袖把地板上的灰尘扫干净。
茶水已经凉了,搁在书桌上。
直到太子走远,成王才敢伸手狠狠揉了揉脸颊,泄气一样坐在地上。
胆小怕死唯利是图,是他的本性。
但成王比谁都清楚,这一切的前提是有命活着,不然他什么都没有。
“王妃呢?”
“回王爷。”
“王妃在内院待客,王爷可有吩咐?”门外小厮小心上前。
成王吃力站起来:“告诉王妃,今日寻空进宫一趟,让她告诉赵贵妃娘娘本王已经拿命尽力了,银矿保不住。”
“过些日子会对外宣称新挖出来的,然后上交给陛下。”
门外守着小厮呆了呆,小声提醒:“王爷,好歹也拖上两三日。”
“武陵侯才去梁州探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这时候折子都没送回玉京呢,你这边就立马说守不住,是不是太假了?”
成王一愣,抬腿轻轻踢了小厮一脚:“你说得对!”
“本王好歹也要装病几日做做样子,不然跪得太快了,在贵妃娘娘那显得本王不够真诚。”
“既然如此,若是贵妃娘娘问起银矿的事是谁陷害的,那也别管什么屎盆子,就全都往司家头上扣。”
“本王虽然怕了太子侄儿,但可不怕司家,总得找地方出气。”
成王说着走出书房,长长吐了口气,有种逃出生天的错觉。
……
永平郡主生辰宴结束,太阳已经西斜。
姜令檀离开成王府前,又被太夫人堵在王府门前说了好一通话,就连大夫人周氏为了名声,也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掉了几滴鳄鱼眼泪。
若不是陆听澜在玉京连三皇子见着都得避让三分的跋扈名声,恐怕长宁侯府是要硬绑,也要把姜令檀绑回去的。
姜令檀坐在马车里,她忧心忡忡拉着陆听澜交代。
“你近来小心些,别离司家大姑娘太近。”
“我总觉得她要暗中对付你。”
“若陛下真想把司家大姑娘送去西靖联姻,辅国公府不愿,恐怕首当其冲就是你。”
陆听澜唇角翘了翘,握住姜令檀不停比划的手掌。
“司馥嫣若敢打本郡主的主意,我就去辅国公府划花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南燕贵女无数,有英国公府嫡女赵淑容,成王府谢柔柔,还有寿安公主,宣平侯府嫡女程令仪都不错,就算再不济,把长宁侯府姜云舒送过去联姻也行。”
“基本不太可能轮到本郡主身上,陛下知晓我的性子,若不愿意的事,宁可死都绝不可能委曲求全半分。”
姜令檀依旧不放心,她想拉着陆听澜再交代点什么。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