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和她师父当雌雄,我当大盗。
我还?没有说话,她?两眼一亮,拍桌站起来,“张白,这个?主意,你真得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走山路,绕着城过去,就可以躲开那些官兵。你去劫人,专门挑那?种有钱的,跑不动路的,保管他们怕得要死,你一亮刀,他们就哆哆嗦嗦给你送银子,咱们也不要太多,就接济一下,他们自己也有功德。你出门在外风里雨里落伤落病那?是常有的事,有我和我师父在你身边,你这个?找大夫的钱和麻烦都省了,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就是无往而不利。”
这个?主意馊,张哺臣嗤之以鼻,顺便骂她黄毛丫头,没见过江湖险恶。
“你知道不知道,劫道这个?生意也有同行的,那?种必经的又僻远的道,山匪最喜欢占山头,抢那?些过路人。你以为?你要对付的是那?些过路的肥羊,其实是那?些土匪。”
天底下这么多行当,连杀人越货都竞争激烈。
九衣闷了一口酒将葫芦丢到一边,打着哈哈,“哎呀师父,我说着玩呢,你还?真信,你真是的。”
土匪虽然不能够当,但是逃跑这件事,还?是可以计划一下的。翌日一早,我三个?人一起跑了。
昌桉县要往东边去,我们就专门往西?边走,绕着山路打转,走了不知道多少里路,夜里在山间林中歇过不知道多少宿,终于到了临近一个?县。
但……
那?个?县进城的路口,也张贴了两张通缉的告示。
隔着远,我三个?都没有看清楚,不过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还?是最有可能的,意料之中的,我和她?二人。
“该死,咱们跑晚了。”张哺臣少见骂了一句浑话,猛跺一脚,胡子气?得乱颤,“没有想到这个?安王这么歹毒。”
他说他如果没有猜错,恐怕昌桉县周边的城池,都收到了通缉令。我们几个?人没有办法再光明正大在城中露面,哪儿都不能够过。
张哺臣不明白为?什么费尽心思要抓我们俩,审问我们是不是干了什么大坏事,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触怒了安王。
我忽然之间就想起来。
“之前我替人鉴过一个?笔洗,有人说那?个?笔洗是贤昭王送给安王的秋蝉照月,我说那?是假的,由此?开始,才惹怒了周重培,便是那?个?去衙门告状的古董商人,因为?那?玉就是他在贩。”
张哺臣闻言大惊,让我详细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九衣也一起听?,听?完,她?悚然拍了一下大腿。
“我知道了。”
“安王家里流出来的那?个?东西?,很可能不是他自己主动卖的。他那?么有钱,他卖这个?东西?做什么?他完全没有必要嘛。肯定是有人偷了他的笔洗,结果你一眼认出来那?个?笔洗是假的,连那?个?古董商人,还?有那?么爱藏古董的人都不明白,偏偏你明白,说明你可能知道内情。”
“安王,他专门是冲着你来的。”
这个?说法,连张哺臣也同意。
既然安王他不是个?热心肠的主,那?么他肯定是要报仇雪恨的。有人偷了他的笔洗去买,我知道,我脱不了干系。至于周重培告状我的那?一件事,不是最重要。
“张白……”九衣失魂落魄地抓我的袖子,“你是真能闯祸啊……”
首先?我是个?逃兵,死罪。
其次我惹了县令,死罪。
最后我还?惹了安王,死得不能再死的罪。
我们三个?又一路爬山涉水回去,路上天气?不好,下了一场暴雨,只能够我们三个?找了个?山洞躲起来。山洞里面潮气?重,还?有水从藤蔓上滴下来,有时候吓得九衣从地上蹦起来。
次数多了,她?就突然哭起来,“他大爷的范建铭……去他大爷的……姑奶奶我为?什么要生得这么花容月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臭狗屎……王八蛋……”
我三人在山洞里面歇息,因为?下雨,外?边的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