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我压低声音:“那是因为你没有听过之一类的事儿……”

祁桁扇着火,不以为然地道:“哦?你讲来听听。”

我便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讲给了他,有半夜女人的哭声,雪地里突然出现的脚印,断了的渗着血的树枝,窗外飞来飞去的人影诸如此类的怪事……只改去了在宫里的背景,说是在别院当中。

“你讲的这些故事,只能算是平常。”他揭开盖,看一眼,又关回去,好像是认真听了我方才所讲,又好似根本只将注意力放在罐子上,“要么我再给你讲讲我听过的。”

我就这么战战兢兢听他讲到了炉子熄火。

“你、你都是从哪里听来这些的?”

祁桁将罐子架着取出,边滤药汤边说:“话本里看的,听人说的,还有……亲身经历的。”

“你不怕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

“……”

“若真是有鬼,却只能在背地里影影绰绰地搞些小动作,那说明是他在怕我,我何必怕他?”

将两次煎好的药混合,祁桁又用纱布滤了一遍,分别倒入旁边备好的两个小碗。他再取来个托盘,将两碗药放入,正预备交到我手里,忽然停住,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收回托盘,让我跟在他身后走。

行至离薛熠的屋子尚有几步路的时候,祁桁将托盘交到我手中,道:“你且进去吧。”

“你不一块吗?”好歹也是他煎的药。

祁桁顿了顿,道:“怕他看见我,气得病情恶化。”

“……”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半掩着的门推开,小心翼翼地看着托盘里的两碗药汤,却没顾着脚下的门槛……

差点被绊了一跤。

进屋后赶紧将托盘放下,取了碗药汤走到杜英睿跟前。杜英睿用力地支出半截身子,但整个人都疲惫极了,只能慢慢地伸出手来将药汤接过去,慢着慢着,忽然停住了,一双眼复杂地将我看着。

约莫是在感动。

我就也温和地将他看着,他接过碗,不知是有些欲言又止,还是无力得说话都有些难,半天才虚弱道:“脸。”

等他喝完,我才反应过来那话是在对我说的。

恰好他房间里有面破掉的铜镜,余光闪到我,我过去对着照了照。看见一脸的碳灰。鼻头,额头,下巴,脸颊,全都沾着。赶紧伸袖子去擦,只是屋里没水,只擦掉个七八,颜色是浅了,只看起来更狼狈了。

出了屋,见祁桁还在院子里待着,赶紧走过去冲他道:“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他回过头,“什么?”

我仍在擦着脸,忍着怒气问:“我脸上的灰……你肯定都看见了,怎么都不跟我说?”

祁桁一脸恍然,好似现在才发现一般,道:“哦,这个啊,先前没注意。”或许是觉着这番说辞有些不妥,又补充道,“其实也不难看。”

我跟祁桁并肩走在回灶房的路上,那时正是年少,见他这样敷衍,停下来,幽愤道:“失礼于人,还不难看吗?”

“平常或许罢。但你亲自给杜英睿煎药,他看了你这样,肯定不会忍心再怪罪你了。”祁桁侧头看着我,语气温和地道,“真的不丑。反正更丑的我也……”

到此,止住不说了。

我心头一紧,脑中一震,忽地福临心至。

“你,你是不是记得……”

第23章 坦白 唇角一翘,就再也压不下来了。……

我与祁桁一同在厨房里收拾着药渣,柴火,清洗纱布。

“那时并没有想起来,是你来我房间,离得近了,叫我闻见了衣服上的味道,后来又觉得声音也似乎有些像……”

宫里的人讲究,衣服、鞋袜,都要拿去熏一熏才肯穿。到了将军府,我也一如从前那么讲究,也是这样一番情况,让我外公觉得我事儿多,塞我去军营历练。

我已木然了。

“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