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若不想走那?最后那?条路,只能下个狠招了。”我压低声道,“二哥若要做局,务必让太?子声名扫地,再?也不配做这储君,父皇才会?因众口悠悠,不得不改立太?子。”
“三弟说的是。”段景昭擎着茶杯,出了神,良久,茶还?未喝,放了杯子,口中喃喃,“父皇这颗心?,可真是偏到了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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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要出征,景杉去寺庙求了道符,说是能保平安,让我务必贴身放着。贺栎山说他没什么好送的,摸了几?颗夜明珠,说这玩意是个硬通货,让我别苛待了自己。
这一别,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一切安排妥当,我率兵立于城门之下,许多人来送。
景杉抱着我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凑到我的耳边让我打仗别冲到太?前,小命要紧,拍拍我的肩膀退下了。
贺栎山道:“记得上回送殿下出城,也是这个季节。”
我道:“却还?是你二人来送我。”
贺栎山笑道:“等你回来,还?是我来迎你。”
他又定定看我许久,目光中揉捻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声音哑了几?分:“等平安归来,我有话?同你讲。”
是个好日头。无风无露,天光大亮。
我策马转身,最后一眼?,是贺栎山的脸。
白玉冠,滚金边的袖。
清辉映进他眸光,一如当年我在国子监与他初见,他被罚站在树下,却还?胆大包天爬树去摘果儿,张口将我叫住帮他接果儿。眼?角眉间,无邪烂漫。
他身后,是盛世太?平,京华尘梦。
我身前,是漫漫风沙,归路无期。
城墙上,明娉哭成了泪人儿,我觅觅等等,终究没见到他来。
戏中故事,咿呀铿锵,千回百转,就这么走到了结尾。
散完场,又该去赶下一出马乱兵荒。
第49章 处州 “本王难道就经常去了吗?”……
处州城有一个听戏的地?方, 叫做调易楼。
地?方倒是?宽敞,桌子椅子摆满,能容下上百人, 就是?楼中装点不大仔细, 这破一块那一裂口的, 茶水也涩口, 跑腿的伙计爱搭不理, 这么做生意,放在临安定然是?门可罗雀, 但在江州,人来人往, 每天来得晚了,连张桌子都占不到, 只能站在后头?垫着脚听。
处州的茶虽不好喝,酒倒是?一绝。
戏馆里头?, 也整天是?喝得醉醺醺的看客, 坐在底下呼叫捧场。
至于唱的戏,平心而论?,就我来看,两个字
难听。
唱得像磨墙皮不说, 衣裳也做得不精细, 有时连妆都懒得上。总之,里子面子,要?哪没哪。
但是?, 来这茶馆戏馆的,大多也不单只是?为喝茶听戏,最最主?要?, 是?凑个热闹。甭管干什么,只要?人多了,那就好玩了,上头?的人啊呀在唱,下头?的人叽喳在讲,城里头?的新鲜离奇事,坐一下午,就能听个七八。
闲得没事,我也来此消磨。
茶馆的斜对面,还有一家青楼,有时,这边刚散场,那边就开张。
戏听罢三首,茶沏过五六,总算,等到那玉红楼开了张。
“殿下,我还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呢……”晏载跟着我出了茶馆,在我耳边小声道,“等会?您可得教教我。”
他这话说得
“本王难道就经常去了吗?”
晏载转着眼珠小声嘀咕:“翠微楼那会?您不是?……”
“……”我转过头?,“那你们神武营天天搁那楼里抓人,还去得少了吗?”
“这,见是?见得多了,可也没有亲身体验过啊,下官哪像您这般……呃,风流倜傥,您又不是?不知道,京城军纪多严啊,再说了,我天天带兵搁那过,人老鸨龟公?,上上下下都将我认得了,哪敢留我。况且,也不单是?我们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