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言笑举杯,锣鼓喧天?,满目艳红,我心中如沸火狂灌,身体木偶一样端坐在桌边,动弹不了分毫。
我从梦魇中醒过来,帐中只有晏载一人?守在我身边,他用很复杂的目光的看?着我。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渐渐找回神,问:“本?王……梦中,有说什?么吗?”
我口?干舌燥,讲出来的声音也哑得可怕。
晏载欲言又止,最终低下头看?着我握住他的手腕,“殿下只一个劲叫末将,别走。”
“……”
我倏然将手抽回来,心里松了又提,提了又松,脑中一阵翻江倒海,“你,切莫误会。”
晏载用更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末将知道,殿下叫的是别人?。”
他说着这个“别人?”,我一时之间又头疼了。
不敢多问。
越问其中误会恐怕越大。
后来我意外?得知了他心中的别人?是谁。
就在退敌之后,等待朝廷命令的这段时间,又来了给我的信,他亲自?送过来,邀功一样递到我面前。
“殿下,这是安王的信。”挤眉弄眼说完,还没有等本?王说什?么,晏载就轻手轻脚地给我关上了门,一阵烟儿一样消失在我面前。
我想将他捉回来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但贺栎山第一次给我来信,心中好奇更多,坐在桌前将信拆开?。
里面只有一页纸,折了三次,不像从前他的风格。
有的没有的,都要在信上写,洋洋洒洒一大堆,吃了什?么,见了谁,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他就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地,都洒脱得很。
纸上大部分都是空白,只有中间写了两个字。
“思君”。
第51章 奸细 脚程快的话,冬天之前,他应该能……
地牢里面湿气重, 处州本来算是干燥的地方,现下入了?秋,风刮起来, 大?了?的时候耳朵都会发疼, 这样的妖风卷来卷去?, 竟然也没有消散半分的潮气, 一进里面, 连呼吸都变得?黏滞起来。
越往里面走?,脚底便越湿。
地牢里面有一条狭窄的通路, 路的两侧没有设牢房,简单有一个在墙上?的机关, 从外面进里面,关闭机关, 墙上?的箭矢就不会发动,从里面往外面出去?, 也是一样。
我低下头, 看着底下越来越明显的水渍,觉得?不太?寻常。
“这里是放了?水?”
身边一个兵道:“回?禀殿下,按照华宛儿交代的,属下等?人全城搜捕, 抓过来了?突厥的探子, 有些不肯招,所?以用了?一些法子。牢里面有血腥……味道大?,有些犯人吓得?失禁, 也是各种臭味,经常要打水过来洗。”
孔建木爱喝酒,又跟华宛儿私交甚密, 经他的口,军中密报传到了?突厥人耳朵里,他后知后觉华宛儿是化妆在城里的探子。
若无?他的通风报信,突厥大?军不会这样破城。
王越查出来他身上?蹊跷,这件事连康成领也不知情孔建木传给康成领的消息,说王越决定回?京告状,立誓要让康成领下狱,其中添油加醋,也未必不是这桩冤案最大?的诱因。
孔建木违反军纪召妓之事,晏载在城中打探到,传信给我,于是有了?去?抓华宛儿的事。
这位花魁口一开始尚硬,用了?一些小?刑,加上?孔建木被捕,认了?自己是探子的身份。
她自称是汉人和突厥人的种,母不详,父也不详,像他们这样的小?孩不少,都住在一个村子里面。战乱的时候,突厥人会掳走?汉人女子,这些突厥人有的已经成家,有的没有,有些女人就跟了?突厥人,但更多的,自觉受辱,生下孩子,扔掉,改换名姓,乃至远走?他乡。
没有打仗的时候,两国交好一些,管得?就没有那么?严,他们这样的小?孩日子就好过一些。
等?到两边有一点摩擦,朝廷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