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特殊的行军法与战鼓法,俞敬唯和两个堂伯侧耳过来听,更是直呼“这是真正会打仗的人”。说起英军利用血兽病,使得奥斯曼帝国首都遭受重创,堂伯叹道:“周天子即位,中原就一直十分提防周边各国道法仙术,而圣主庇佑,哪怕是拜火教佛教、回回教或弥勒教,也从未敢在大明这样肆虐过。”

俞敬唯这样的臭脾气,竟然露出几分赞叹。:“我听说只懂算科、工事,却没想到你是个多面杂学的。听说你英文也很好,而且修道有得?”

俞星城不好意思受这样的夸赞,只道:“都是略懂,也没几个拿得出手的,都不算是尖子。”

俞敬唯把自个儿手里的烟灭了,拿着杯盏牛饮一口,道:“挺好。我猜皇上会要见你。”

俞星城:“见我?”

俞敬唯瞧着她,终于咧嘴笑了几分:“别怕。他要见你,你也折腾不了多少心眼,就坦坦荡荡的就行了。”

这口气说起来,俞敬唯像是跟皇帝有几分熟悉似的。

俞星城想了想,问道:“姑姑在北方打仗,可否认识我两个友人。一位叫杨椿楼,应该是在医馆做事;另一位叫铃眉,是跟天兵打仗的。”

俞敬唯微微一愣:“铃眉是你的朋友?或许你看不出来,我大小灵根是塑冻冰雪,所以我率领的一直是天兵。铃眉……确实是我手下的人。入营时不过一个小小把总,还是个南方的姑娘。后来官至游击,但战争结束后我把她塞回缉仙厂了。至于杨椿楼,我好像有印象,毕竟杨家就这一个在前线的,好像是个小个姑娘,总把自己弄得血乎乎的。”

另一个堂伯记得:“是那个雇当地农妇为护理,亲自操刀截肢,也教人如何分床照顾伤员,分类伤员选择如何治疗的那个吧。她挺出息的,听说最早在她所在的北三医馆,伤员存活率极高,北金总医馆便要她推广自个儿的法子,她当时在北金都已经做到战后医局二把手了。”

俞星城从别人口中听闻来她们的事儿,有些感慨:“我只是想问问,她们这一两年过的怎么样。“

俞敬唯可不会说好话:“能怎么样。去到北边,有一个过的像人样吗?铃眉我为什么让她走,不许她再待在营里,而是去缉仙厂。因为缉仙厂大不了是抓抓离经叛道的修真者,杀一杀出来作乱的魑魅魍魉我直说吧,铃眉当把总的时候,她需要急行军,却没想到遭遇风雪和狼群,率领的几百人的队伍,只活了十来个人。”

俞敬唯说这些话轻飘飘的:“她的那些兵,最后被狼啃烂,拖行,衣裳碎骨满山都是。那十来个都是有种的,好几个都是女子。后来需要挖战壕,被沙俄的大炮炸死了几个;去烧村的时候,她不忍心杀村中小孩,结果被那小孩拿了枪,打穿了大腿,还被打死了一个同乡战友。还有”

俞敬唯看到了俞星城的表情,她半晌道:“不说了。只是这孩子等官至游击的时候,最早同队的兵,只有她一个活着了,她已经学会了看见孩子也要补刀了,再派去前头挖战壕也不多说话了。我不想看这孩子疯掉,先是把她调到我这儿来,但她已经不太好了,总想着要杀毛鬼报仇,我把她胳膊打断了,让她去后方养伤了。她养好伤,我就把她踢出去,调往缉仙厂了。”

俞星城心头乱颤,她竟然眼前有几分模糊。

一切的语言似乎都苍白了。

俞敬唯叹气:“你可别要哭了。不论如何,比死人强。那杨椿楼的事儿,你听不听你堂伯说。”

俞星城用力眨了眨眼睛,强行咽回泪水:“请讲给我听吧。我想知道,我要知道。”

堂伯话比俞敬唯柔软些,没说的太残忍,但却提到,虽自古以来就有处理伤员一说,但听说杨椿楼在医馆时,那些救不回来的伤员,全都是她一手处置的。有人很害怕这个杨家姑娘,因为听说杨家的医学一直很邪门,甚至会拆刨尸体等等,所以当她去亲手结束那些伤员的性命时,有很多死了战友的士兵,都非常恨她,甚至有人还袭击过她。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听说她有个小本子,记着几个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