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浅的伤口,他就这么伸直腿,裤腿短到小腿中段,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打哈欠:“看来,你要把这人当成干闺女了。”

裘百湖:“不至于。我闺女那打小怯生生的好脾气,就是长大了也不会跟她似的张牙舞爪。”

客昔伸手捏着筷子,摇头晃脑道:“放屁,你这张臭脸能把所有人都吓出怯生生来。自个儿从来没得过人笑脸吧。”

这客公公吃个饭,嘴里也满是胡言碎语,东拉西扯。瞧不出平日对外强装的贵气模样,懒散的简直四五不着六。

裘百湖被他说得反思了半天,梗着脖子:“也不是没有。这上楼来的小丫头对我笑过。”

客昔抬起头来,含着一口饭不说话,但就是写满了不信。

裘百湖:“被炽寰抓住之后,她糊了一脸黑血,冲我笑呢。不过我懂,求我救命,那肯定要笑一笑。”

客昔面前放着青玉茶盏,他却端着个陶碗,里头飘着两片菜叶和豆腐丝的清汤,他喝的喟叹,吃的贪心。客昔睫毛垂下,朝楼下假山之间雕出的小道看去,俞星城没有穿官服,束百合髻,除了一缕少女的小辫留在两肩,发髻绑着青色丝线,头上连个珠花绒花也没有。

来人府上,八成是求人办事,还不打扮。

真是个无情铁腕的女人啊。

客昔仰头把汤喝尽,动作有点不拘小节:“你与我说了半天,我都知道了。按你说的办吧。”

裘百湖一愣,挠了挠头:“这么容易?”

客昔窝着:“别人觉得天大的事儿,到我这儿来一贯跟今儿的汤里放没放葱花一样。我信得过你。”

裘百湖正还想开口,就听见俞星城的脚步声上来了。

他俩对望一眼,裘百湖觉得在这儿听不合适,客昔却把两条腿都缩到凳子上抱住,开口道:“吃饱了,走不动了。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