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请。”

揽月来到江峰身前阻隔了二人的视线。

僵持许久,江峰终是站起了向外面走去,沈言昭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令人心猿意马。

可揽月从中挡着又令他实在不爽。

但他终究还是想完全得到沈言昭的身心,还是忍住了没有回头。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天微微亮的时候沈言昭便从噩梦中吓醒。

梦里她见到了沈母和沈相臣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斩首的惨状,年迈的外祖父背着沉重的镣铐一步一步走向岭南的流放之地,舅舅一家更是被牵连送往了宁古塔。

而台上的判官赫然就是江峰,自己被禁锢在斩首的看台下面看着他们人头落地。

一身的冷汗告诉她刚刚只是噩梦。

“春辞,去烧些热水来,我泡个澡。”

春辞听到了沈言昭的呼唤急忙撩开帘子,看见她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景象吓了一跳。

“夕风,去让人烧些沐浴的热水来。”

她扭头向门外的夕风吩咐道,自己则是拿起帕子给沈言昭擦脸。

等热水带走了沈言昭身上的寒意,她才慢慢从刚刚那个噩梦中回过神来。

外面的天已经大白,沈言昭从浴桶中起来的时候便立刻上妆准备进宫。

马车停到宫门前的时候,房嬷嬷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

“沈小姐,皇后娘娘赏了软轿。”

“走吧。”

抬着软轿的人走得很快,几乎只要了平时一半的时间便到了坤宁宫。

沈言昭进去后季安澜立马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季升已经和我说了龙袍的事情,印公公说皇帝准备在下个月他生辰那日对我们两家下手,侩子手就是江峰和蒋才全。”

季安澜简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么快?”

沈言昭震惊了。

“嗯。”

季安澜点头,二人从彼此脸上看到了凝重。

“皇帝最近身体怎么样?”

沈言昭问道。

“越来越不行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那么快就要对我们两家下手。”

“他只有大皇子这一个孩子,宗室中也没有合适的子嗣让他过继,难道他就这么愿意将皇位拱手相让吗?”

沈言昭不理解。

“皇帝的暗卫首领早已经派出去了,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孩子以备不时之需。”

“啊?”

沈言昭不理解,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那为什么不选择大皇子,虽然大皇子也不是。

“皇上忌惮季家和沈家,皇位若是落到我们两家头上,他怕是死不瞑目。”

季安澜冷哼。

“我给江峰也下了药,只不过剂量太小,如今暂时没有效果,不过依兰香倒是每天使用,皇上若是频繁见他,只会更严重。”

“你回去后将你那所有的药都给我,给江峰吃浪费,都给皇上吃吧,争取下个月的生辰便是他的忌日。”

沈言昭同意季安澜的提议。

“好,我一会去便让人送来。”

“算了,我直接让房嬷嬷跟着你去取。”

“这样也行。”

二人聊着聊着便听到了外面一声跺脚的声音。

“皇上来了。”

季安澜跟她打口型,沈言昭立马会意,从头上拔下成亲那天沈相臣送给她的那根簪子放到季安澜面前。

“皇后娘娘,这可是我哥亲自给我的簪子,你看这个地方,是红珊瑚雕刻的呢。”

季安澜将簪子拿了起来。

“这簪子本宫都未在宫里见过,果真是巧夺天工。”

二人就这样聊着,不多时皇帝便推开了门。

“皇后好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