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都透着静谧,沁出片浓浓安心,温絮倾看着他,嘴角弧度上扬:“我小时?候睡不?着,院长妈妈就会唱歌哄我。”

他问:“你知?道那首歌怎么唱吗?”

黎郁知?道,五年前,温絮倾常常给他唱那首童谣哄他,因?为太耳熟,就算他嘴巴张不?开,舌头被割了,都能从声带哼出来?。

温絮倾清了清嗓子,回忆着记忆里许久没唱的童谣,用家乡的语言,为少年编制整首柔软摇篮。

他轻声哼:“闷娘娘早早来?,给我们幺幺早早送个瞌睡来?,娃儿乖,幺儿乖,睡告告长高高。”

男人嗓音很?温柔,刻意压低,显得分外磁性,落在黎郁耳中,回忆里的温絮倾声音与此刻的温絮倾声音重叠。

三年过去,男人嗓音变得成熟,语调倒是不?变,依然温柔,不?同的是,看他的目光透着过去从未有过的陌生。

黎郁指节攥紧床单,转眼泪流满面,泪水沿着空气砸下,不?知?道怎么了,黎郁竟然不?想被哥哥发现。

明?明?他最喜欢向温絮倾撒娇卖哭,掉眼泪一定会向哥哥展示,但这次黎郁擦干眼泪,用沙哑的嗓音夸:“哥哥唱得真?好听。”

温絮倾嗯了声,又感慨了句:“以前,在院里的时?候,也这么唱给弟弟妹妹们听过,不?过后来?倒是没有了。”

黎郁一语不?发,没有再说话。

温絮倾腕骨抬起,对着空气做了个揉脑袋的动作:“晚安,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