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遇哥?”

“之遇哥?”

跨进小?屋的两个男人同时出声,一张冷峻,一张清冷的脸上都露出了似是意想?不到的表情。

“你刚才叫他什么?”谢津延漆黑眼底覆上一抹沉沉的晦暗,腔调也一瞬间转冷,阴恻恻问。

祁焰就流露出茫然又?理所当然的表情:“之遇哥啊,不是说他比我们?大一些吗?我这样称呼他不对吗?难道你们?不是这样叫他的?”

谢津延:“……”

霍岭生:“……”

谢津延脸色再度变得难看。

他漆黑眸子盯向厨房里的身影。

好像从在酒店第一晚被?这个男人拦在走廊,到他暂住进自己家,再到他回乡下,谢津延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一直叫自己昭昭小?叔,自己也顺理成章地称呼对方为小?侄子的养父,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可是直到这一刻,谢津延才意识到。

他们?之间似乎除了昭昭还有?肚子里那个意外的孩子,好像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层缥缈的纱隔在他们?中间,看似将他们?牵连了在一起。

可是用?手一抓,才发现这不是白纱,而是一圈缭绕着的白雾,手指轻轻一碰就消散了,根本什么都抓不住。

谢津延蓦然想?起他到自己家里的那天晚上,男人拎着皱巴巴的条纹编织袋行李要回乡下。

他母亲挽留这个男人住下时,让自己称呼他为兄长,并像对待兄长一样的尊敬态度对待他。

可那时谢津延眼里只有?一位眸光清透,看上去像入城大学生一样的看不出年龄的漂亮男人,这个男人又?刚和自己上过床,发生过那样的肉.体关系。

他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兄长这样的称谓。

谢津延脸色一时间变幻莫测。

霍岭生同样心湖翻搅,因为他也在这个时候意识到,除了发小?小?侄子养父这层关系,他更是什么都算不上。

学艺的借口?又?能持续多久?

他对自己除了像对待普通的学生一样,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

两个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未尝过挫败滋味的男人第一次产生了什么都抓不住的空茫情绪。

还有?一种烦躁,克制不住地在心头滋长。

江之遇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没有?注意到屋子里两个男人脸上一个比一个难看的表情。

他接过祁少爷手中的篮子:“给?我吧,祁少爷,我来放,谢谢你帮我拎回来。”

“之遇哥你太客气了,你帮我把那么吓人的蛇赶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祁焰笑得更灿烂了。

“对了,之遇哥,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祁少爷?”祁焰凑到厨房,哇,美人的厨房布置得好漂亮。

他竟然把一根树棍当作杆子挂在天花板上,然后在藤编的篮子里挂长出长长藤叶的植物在窗边,还自己养了薄荷和迷迭香草。

从这扇窗能看到特别漂亮的蓝天,祁焰昨天来小?院找岭生的时候只在外面晃悠了一会儿?,没进去里面,这才发现屋子里别有?天地,连厨房都布置得这么别出心裁。

“你是阿延小?侄子的养父,我又?是阿延的好朋友,你叫我祁少爷太生分了,叫我小?焰就可以。”

“你会不会太自来熟了?”谢津延终于忍不了了,走进厨房。

赶蛇?

他不过是离开了两天,又?发生了什么。

一方小?小?的空间突然容了三个人,尤其是另外两个都是个子很?高,身形很?峻拔的男人。

江之遇把收集好的露珠玻璃瓶放入冰箱,转头看到昭昭小?叔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股熟悉的空间被?挤压的感觉袭来。

“我怎么自来熟了?”祁焰像是没有?注意到发小?脸上阴郁的表情,懵然地眨眨眼,“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谢津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