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 他们好像确实没?有叫过彼此的名字, 在?他心里,这个男人是养子的小叔。

虽然他也?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生父,两?个人发生过那样的关?系,江之遇潜意识里没?有把他当过养子小叔外的其他人。

甚至江之遇以为,签了那张协议单后自己回到乡下?, 他们两?人便再无瓜葛, 不会有任何牵扯,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段时间会频频到自己这里来,还?有他的朋友们也?一个接一个出现。

好像不知不觉间, 自己平静的生活被他还?有他的朋友们打?破了。

就?像他刚才抱着的那只南瓜,牵起一根藤,在?身后连瓜带藤地牵起了一大片。

江之遇都没?想过这么晚了,自己为什么要等他,给他留一扇门,留一盏灯。

还?有,要叫他什么?

阿延吗?

谢老夫人和他的朋友们都是这样叫他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喊起他的朋友祁少?爷就?能很顺口,让自己喊他的名字,江之遇就?觉得有些别扭,舌头像是被烫到一样,怎么也?叫不出来。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带你到屋子里。”

江之遇耳根微微发热,没?去回应他让自己喊他名字的话,而是推开他的身体,把他扶到屋子里,准备去给他煮碗解酒茶喝。

“你这样子一定是喝醉了,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之遇咕哝,把他扶到座椅上坐下?。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江之遇抽开手,打?开手机,发现是宋秘书?打?来的。

“抱歉,江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电话那头传来宋秘书?沉稳歉意的声音。

“我刚从同事那里得知今晚谢总没?有推拒您这边的乡民还?有政务人员的热情?和好意,比平常多喝了点酒,可能会有延迟醉酒反应。”

“什么是延迟醉酒反应?”江之遇没?听懂宋秘书?的话,担忧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扶在?椅子上坐着的男人。

真奇怪,他平时拽着一张冷脸,五官凌厉,一双黑沉的眼?眸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是让人不自觉地腿脚发软,头皮生寒。

这会儿却像一只大型玩偶一样安静地在?那坐着,睁着双有些迷离的眼?眸望着自己打?电话。

上次江之遇看到他这种迷离的样子是在?酒店走廊上,后来江之遇才知道他那时候中了催.情?药剂,他当时那种奇怪的样子是药效在?发作。

而这时,宋秘书?说道,语气有些欲言又止和迟疑:“就?是谢总他……有可能做些奇怪的事情?。”

江之遇听了宋秘书?的话,微微一怔,随后想起那天晚上男人是怎么翻来覆去折腾自己的,顿时一阵惊慌和脸红:“什么奇怪的事情??不、不会……”

“不过只发生了一次,把自己当成了一只蘑菇蹲在?墙角要给蚂蚁挡雨,后来就?没?发生过了,也?不一定这次会这样。”

宋秘书?叹了口气,显然不想揭上司的短:“如果这次谢总在?您那里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还?请江先生谅解,您也?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原来是装蘑菇。

江之遇重重舒了一口气,脸色的惊慌褪去,他还?以为这个男人又要像那天晚上那样折腾自己。

挂断宋秘书?的电话,江之遇又看了一眼?椅子上安静坐着的人,还?是睁着双迷离的眼?睛看他。

他想起刚才他在?菜园里给南瓜喂东西吃,应该就?算是宋秘书?说的醉酒后做的奇怪的事情?了吧。

“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下?,我去给你煮碗解酒茶喝。”江之遇向他说道。

然后看到男人点点头,很乖巧的样子:“好。”

他这样倒让江之遇有些不太习惯了,一副丛林里的野狼化身家里养的温驯大犬的模样,把江之遇弄得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

江之遇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