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担心她,更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非常意外。
但对于他来说,是惊喜。
他喜欢她这么多年,也算有了结果。
即便两人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他也非常满足。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当众向她求婚。
等两人结婚时,他们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小小花童。
桑榆晚靠着容止的肩膀,眼皮不停地打架。眼帘仿佛被无形的重量压着,不时地轻轻颤动,却又顽强地试图保持睁开。
“睡吧,到了我叫你。”
容止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眼中的温柔都漫了出来。
桑榆晚没有出声,嘴唇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哈欠声。那是身体在无声地抗议着连日来的劳累。
她慢慢阖上了双眸。
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容止捏住毯子一角,轻轻地向上扯了扯。
嗡
急促地手机震动声。
他急忙把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低头扫了一眼,直接挂断。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也许是最近太累,车子抵达明家的时候,桑榆晚还没有醒。
容止压低了嗓音,对着司机说道,“去南山别院。”
“是。”司机应了一声,立马打了一下方向盘。
一直在明家等候消息的明战,听到下人禀告,心下愈发不安。
他给桑榆晚打电话,谁知对方竟然关机了。
惴惴不安脸上布满了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灵堂内的空气一片死寂。
“二少爷,薄家来人了。”一名下人走到他身边,低了低头。
明战一怔,“薄家人?”
除了桑榆晚和容止,他实在想不出薄家还有谁会过来吊唁。
下人低声回道,“是薄家六小姐。”
明战瞳仁微微一缩,“薄星澜。”
因为有了宋玉莲的事情,明家现在对前来吊唁的人,都持有谨慎的态度。
特别是那种,平时没有什么交集的人。
下人见状,深吸了一口气,“我马上叫她离开。”
明战朝着灵堂门口看了过去,皱了皱眉,“让她进来。”
“是。”下人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一名身形消瘦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脸庞同样清秀,下巴尖尖的,五官精致得如同古画中走出的人物,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藏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温柔。柔软的黑发,或简单地束成马尾。黑色的连衣裙外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她一走进灵堂,视线就落在了明战身上,嘴角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一应仪式之后,她才走到他面前,双手交握,轻轻地叫了明战一声,“学长,请节哀。”
明战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也淡淡的,“多谢六小姐来送我大哥最后一程。”
薄星澜看着他,脸颊倏然泛起一抹绯红,像是晨曦中天边温柔的云霞,不经意间泄露了她内心的涟漪。睫毛轻轻颤抖,如同蝴蝶振翅欲飞的瞬间,每一次眨动都带着几分羞涩与矜持。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学长,我大嫂在哪儿,我想见见她。”
明战原本就很担心桑榆晚,听到这话,心里愈发着急,“她有事离开了。”
“哦。”薄星澜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学长,我走了。”
明战客气地回了她一句,“吃了饭再走。”
江城习俗,丧事期间,主家给宾客准备了宴席。俗称,白宴。
薄星澜她微微低头,半掩着她那略显慌乱却异常美丽的眼眸,“那我等等大嫂再走。”
“嗯。”明战正要让下人过来,带她去宴席厅。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