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气氛和感情都到位了,时羡却突然推开了他,说:“我给你擦擦身子吧?”

贺严的表情在一瞬间内千变万化。

眼瞧着时羡去了洗手间,他才狐疑着闻了闻胳膊,又低头闻了闻胸前的衣服。

没过多久,洗手间里面的水流声停止了,时羡端着脸盆走了出来。

她拧了拧毛巾,坐在床边,抬起贺严的手臂开始擦。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直到把肘弯擦的有点红了,贺严才一把捉住她的手,露出几分无奈:“再擦下去就蜕皮了,要不换个地方?”

他原本以为时羡是要给他擦全身,没想到她却跟自己的胳膊较起劲儿来了。

时羡手上不停,只闷声道:“别的地方不脏,只有这里,脏的很。”

脏?

贺严觉得她话里有话,盯着自己胳膊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刚才许慕嘉好像也抱过这个胳膊。

一时间哭笑不得,抬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不痛不痒的弹指,笑道:“我家羡羡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稀罕极了她现在的样子。

几乎把吃醋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好看的不得了。

一周后。

贺严腰间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

到了拆线那天,时羡哪都没去,特意在病房陪着他。

听见敲门,时羡走过去。

一打开,竟发现是自家妹妹。

忙拉着她入内,“蓁蓁,你今天不忙吗?”

“忙呀。”

贺蓁叹气摇头,“所以我来给我哥拆完线,就得立刻回科室了。”

“你给我拆?”

贺严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余光瞥见她身后还跟着一推着小车的护士,才确定她没开玩笑。

拧眉问:“你不是骨科吗?怎么是你过来给我拆?”

“拆个线而已,还分什么科室啊。”

贺蓁扫了他一眼,走到小车旁准备东西。

随后示意贺严掀开上衣。

贺严不干。

扭过头,傲娇得很。

贺蓁不悦地啧了一声,“贺先生,我现在是医生,不是你妹妹,医生面前无性别,赶紧的,掀开衣服。”

贺严:“……”

他是在意性别吗?

他在意的是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殷勤。

上着班还跑过来给他拆线。

偏贺蓁和贺浅不一样,一个静,一个动。

静的这个捉摸不透。

倒不如动的那个,从小是他带大,一个眼神他就能摸清小心思。

见状,时羡赶忙蹲下身劝了几句。

随后伸出纤直细长的指尖,轻轻帮他把衣服撩起来。

虽说那一刀不严重,可毕竟是个伤口,还缝了针,蜿蜿蜒蜒地,像条蜈蚣。

看着也总是触目惊心。

贺蓁干咳一声,动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家大哥。

随后下了剪刀,把线一根根揪出来。

揪线的时候故意用了些力,将贺严长好的伤口带出来了点血。

她动作太明显了,连外行时羡都能看出来。

忍不住提醒了句,“蓁蓁,你轻一点儿……”

“没事儿嫂子。”

她无所谓的耸肩,动作不停,“这点儿血是正常的,你别害怕,也没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