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了笑意,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相较于他的气急败坏,时羡显得格外淡定。
抬眸睨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又拿出几张纸,不紧不慢地绕着长桌走。
走到谁那儿,就递给他一张。
唯独略过了时敬川。
等再回到主座时,董事会中的人已经开始切切私语。
时羡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的等着。
时敬川原本还可以装装淡定,直到自己助理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
转身一把夺过自己身边那个人手里的纸张,一目十行的扫过去。
可越往下看,他拿着纸张的手便越抖。
直到双颊的肉都跟着发颤,才怒不可遏地吼了声,“这是污蔑!”
话落,他瞬间将纸张撕的粉碎,撒气似的奋力朝天上一扬。
“你尽管撕,都是复印件而已。”
时羡环臂站在他对面,淡淡扫了一眼在座的人,“这份文件,是时敬川的亲生女儿,时纯亲笔所写,不过她现在在监狱,没有办法到现场亲自撕开时敬川伪善的面目。”
“监狱?”
董事之中有人提出了疑问。
“大家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外婆的死与时纯有关,这件事情有关部门已经审理过了,时纯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具体的事,大家看手里那封信就知道了。”
时羡丢出的炸弹一个比一个威力大,董事们早就被炸的七荤八素了。
一个个都像是村口吃瓜老太太一样。
连年龄大了,眼神不好的都忙不迭打开老花镜,仔仔细细地阅读那信上的内容。
“时敬川为了自己的面子秘而不宣,但时纯在信上写的很清楚,当初时敬川和我妈妈结婚之前,在老家已经有过一个妻子,只是因为当时年纪小,所以只办了酒,没领证。
后来因为眼热周家财产,抛弃家里的妻子,装作单身接近我妈妈,与我妈妈结婚。
再之后,时纯就出生了,但她的母亲却因为难产丧命,而那时,我妈妈也到了临盆的时候,时敬川便将自己的女儿抱了回来,对外谎称我们是双胞胎。”
“胡说八道!”
时敬川双目腥红,重重喘着粗气,“你妈那么骄傲一个人,她怎么可能会同意我做这种事?就算她同意了,你外公外婆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那是因为你手里握着自以为是的把柄。”
时羡冷冷睨着他,“你和我妈结婚前一个月,我妈去国外参加一个画展,你借口回老家祭祖,实则是去处理你在老家的那房妻子,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妈在国外遭遇不幸,被人玷污。
她信任你,也怕外公外婆知道伤心难过,所以给你打电话去处理的,可她却万万想不到,她全心全意信着的人,竟然会拿这件事当做把柄。”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只会怪那个女人不检点。
根本不会深究原因。
甚至会议论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抛头露面去国外,如果安安稳稳的在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回国之后,我妈发现自己怀了孕,你怕失去现有的一切,甜言蜜t语地哄骗她,还是和她结了婚,那段时间,我妈一定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提起自己的母亲,时羡心里痛得无法言说。
她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借助时纯的口供查清了往事。
可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只觉得痛心与不值。
就像一个人放心的把利刃交给心里最信任的人,原以为他会收入刀鞘,却不想他在接过利刃之后,反手捅了自己致命的一刀。
时羡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用痛彻心扉来说,应该不为过吧。
“可你却拿这件事来威胁她,让她不得不把时纯留在家里,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为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