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楼休息区很安静,与二楼宴会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进去之后,沈宴星对侍应生打了个响指。
随后把茶点单递给她,“嫂子,要不要吃点什么?”
时羡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胃口。
“那喝点什么?”
“白水吧。”
“好。”
沈宴星递给侍应生一个眼神,侍应生便立刻会意,转身离开。
也许是第一次和好兄弟的老婆独处,就连万花丛中过的沈宴星都有些手足无措。
终于,目光在触及到时羡小腹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嫂子,你这几个月了?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呀?”
“四个月了,预产期大概明年初夏。”
时羡单手覆上小腹,微微抬眸,“沈少,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她这么直白,现下换成沈宴星不好意思了。
嘿嘿笑了两声说:“嫂子,我、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替贺哥说几句话。”
“如果是来替他们解释的话,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不是解释,而是事实。”
沈宴星微叹一声,认真道:“嫂子,不管你信不信,贺儿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你对他真的很重要,是重于生命的重,是不可替代的重。”
“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太奇怪了。
时羡听的云里雾里。
什么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嫂子,你和贺儿结婚的时候,贺氏集团已经开始重新走上坡路了,可是你也应该听说过,七年前贺氏集团生死危机的事情吧?”
沈宴星提的这件事,时羡知道。
那时候她才念高一,休周末的时候在家听外公和时敬川讨论过。
不过当时她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
后来和贺严恋爱,她才有意识地去了解这个人。
只是当时这些事情的具体细节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一样,查不到任何消息了。
“当初贺伯伯一意孤行,为了一个项目得罪了政界的人,拖累了整个贺家,贺爷爷得知真相之后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只可惜,贺伯伯并不是一个能顶事的人……
他没办法了,只好诓骗还在国外念书的贺儿。
他跟贺儿说:贺爷爷病了,自己最近身体也不好,想让贺儿趁着假期回来参与一下公司事物,为以后接班做准备。”
沈宴星眉心紧拧,指尖微微颤抖,“可是你知道吗?贺伯伯根本就不是为了让贺儿回去挑大梁,而是让他去当替死鬼!
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把公司法人更换成了贺儿,所以跟公司有关的一切事情都是贺儿来担责任!
而他自己却骗着宋阿姨和贺随回了娘家,去避难。
等贺儿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想走,可是根本出不了青州,他因为自己的父亲上了失信黑名单,他被困住了。”
听到此处,时羡心里咯噔一下。
原以为时敬川这样的人已经是世间少有,为了自己的前程,宁愿大义灭亲。
没想到贺远岑更胜一筹,竟然将亲生儿子诓骗回来替他挡灾。
相较于时敬川,贺远岑更担不起父亲这两个字。
“那个时候,家里病的病,老的老,小的小,贺儿真的孤立无援了,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整整一个星期,谁叫也不出来。
一个星期之后,他把贺蓁贺浅通通送回学校,让我给他们办了寄宿,又让贺奶奶和保姆在医院陪着贺爷爷。
偌大的老宅只剩下他一个人,我本来想留下来帮他,可他死活不肯,硬生生把我赶走了。
等我再见到贺儿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沈宴星越说越苦涩,仿佛回到了当初那种无可奈何的时候。
他双手交叉搭在腿上,抬眼看了看时羡,“嫂子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