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天自己看过买家的资料,跟贺严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除非……
时羡心里浮现一根细绳,将所有的事情都一点一点串联起来后,恍然大悟。
“是你安排的?是你找人去云恒集团旗下的画廊买画,也是你故意散播古画年份作假,更是你授意为难洛总,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从国外骗回来?”
见他不分辩,时羡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毫不夸张的说,她在见到贺严之前,从没怀疑过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套。
从来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时羡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
一个被贺严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傻子。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秀眉紧紧簇在一起,丝毫不掩饰双眸中的恨意。
“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外公留下的这份产业,它是我在国内唯一的牵挂,可你还是选择用它欺骗我,毫不留情的往我软肋上戳。”
时羡拼了命的压抑心里的怒火,不想在办公室里跟贺严起冲突。
可她忍不住。
自己那么费力的想要切断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费力的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
他动动手指,就全部打破了。
贺严愣在原地,对上那双恨意横生的桃花眼,心口忽然一慌。
利用?
欺骗?
他没想到,时羡竟然会用这样的字眼儿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可他没有啊!
不想跟她误会加深,贺严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没有想过骗你,我只是想让你承认你就是时羡,我从来没有、”
“我承认。”
时羡闭了眼,轻轻浅浅的打断他。
毫不避讳的点头。
再睁开时,眼底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了。
她说:“我承认我是时羡,然后呢?能怎么样?”
是啊,然后呢?
能怎么样?
贺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质问堵住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时羡咬死不认他该怎么做,如果时羡跟他发脾气他该怎么做。
可就是没想到,时羡在国外时抵死不认,今天竟然承认的这么痛快。
竟让他一时无措起来。
张了张口,没什么底气道:“你承认你是羡羡,那、那当然是把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
时羡眼睫微抬,语调中含着几分嘲讽,“身为贺夫人的时羡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贺总忘了吗,是您亲自给她办的葬礼。”
她深吸口气,用极为官方且陌生的语调说:“现在活着的就算是时羡,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时羡了,你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是的!”
贺严扬了声调。
仿佛只要他否认的够快,时羡说出的话就不算数。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只要你还是时羡,那就是我的妻子,我们办过婚礼,领过结婚照,是连法律都承认的关系!”
“是吗?”
“那张结婚证在五年前就困不住我,你凭什么觉得五年后的今天,我会因为它留下来?”
时羡唇边扬起一抹讽笑,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贺严不想去深究。
只觉得那丝丝笑意化作尖刀利刃,戳的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贺严紧紧捂住心脏,脸色发白。
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只有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很艰难发出一点声音。
“羡羡,你别这样……”
他尝试着去触碰时羡,可离她还有几公分的时候,一道冷冽的眼光朝自己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