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在听到过节二字时,眉头一蹙。
听她声音越来越弱,说出的话,也大有推脱责任之嫌。
刚要理论什么,却被一道清亮的童声抢了先。
“你们胡说!”
苏聿潇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我采用的急救办法是舅舅教的,而且书上也有,我都记着呢。
当时风麒都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如果不采取措施,他就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我没办法,只能固定住他。”
贵妇趾高气昂的斜他一眼,“你舅舅,你舅舅是谁呀?”
“我舅舅是公安局的法医,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
“什么,法医?”
“是啊!”
苏聿潇可骄傲了,小脑袋昂的高高的。
不料贵妇却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坐在地上哭喊起来,“哎呦,不得了了,一个跟死人打交道的法医,他说的话能用来治活人吗?
难怪我孩子会进重症监护室,这就算是好好的人到法医手里也没有能活下来的呀!老师你听见了吧?这回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这位夫人,您这是职业歧视吗?”
几番下来,时羡大概也明白了。
这家长就是在找茬儿,而学校的态度也很明白,所有的错都推到孩子身上。
一切都怪孩子胡闹,年幼无知,跟学校,跟老师没有半点关系。
她将苏聿潇护在身后,安慰两句,转过身。
抬起眼睫的一瞬间,眸色格外冷寒,“风麒妈妈,风麒的癫痫,是第一次发作吗?以前有没有这个病?”
贵妇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哼道:“有又怎么样?”
“既然有,你为什么不在冬令营之前告诉老师?害得老师在风麒病发之时毫无防备,手忙脚乱。”
“你们说风麒是因为聿潇急救不当才会引起并发症,这个话,是医生说的,还是你们自己猜的?”
那贵妇眼神有些慌乱,却还是仰着头道:“当然是医生说的!”
“那好,我现在跟你去医院,只要医生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那t么一切责任,我一概承担。”
“妈咪!”
苏聿潇急了,想说什么,却看见时羡朝自己摇摇头。
“风麒妈妈,你没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
“不,你不能去!”
贵妇当即拒绝,“刚才老师说了,你儿子跟我儿子两个人本来就不和,说不定就是他故意害人,我不管,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一千万。”
忽然,门口传来一道清润沉稳的嗓音。
众人寻声望去,便正对上那双狭长的凤眸。
时羡眸中一讶,愣神之际,那人已经走了进来。
一旁的蒋寒笙只觉得他有些眼熟。
待走近了才发现,竟是那天吃饭时弹琴的钢琴师!
可……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还拿了一千万?
“这个说法,你满意吗?”
贺严迈步走了进来。
周身冷冽的气息,竟逼得贵妇抬不起头来。
她吞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什、什么一千万?”
“装什么?”
贺严冷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递过去,“这是一千万,就当是你儿子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之后这件事,到此为止。”
那贵妇为之一愣,正想伸手去接,却被时羡抢先将贺严的手打了下去。
“不行!”
她侧过身,一把将贺严推的后退几步,“你不能给这个钱!”
“羡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