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开门的声音落下,助理倏然睁眼。

“你去哪儿!”

“哥哥,太臭了,我出去等你!”

“站住!你别跑!”

助理乍然起身,下意识抬腿去追,却又被褪去一半的裤子绊住双腿。

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低咒一声,迅速从纸篓里薅出几张纸。

擦到一半,外面传来防盗门打开的声音。

助理迅速提上裤子,可等他跑出来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大开的防盗门在无声的嘲笑。

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外冲。

连家门也顾不上锁。

一分钟后,外面电梯传来的叮咚声,才有一颗小脑袋悄咪咪的沙发后面探出来。

彼时,贺家老宅。

“什么?!”

贺远岑倏然起身,怒骂,“你是废物吗?连个几岁孩子都看不住!”

听筒对面的助理一句话也不敢说。

默默承受来自老板的怒火。

他找了,附近都找了,可是没找到。

这里远离市区,一个几岁的孩子,他能跑到哪儿?

重重呼了几口气,贺远岑一拳砸在桌子上,狠声道:“丢就丢了,你给我记好,今天的事不管谁问,你都咬死不能说!”

掐断电话,贺远岑大步从书房出来。

哒喊司机备车。

到门口,司机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

刚要上车,手臂却忽然被人大力一拽!

贺远岑还未站稳,就被一道极大的力气压在了副驾驶的车门上!

未来口,面前便多了一个刺眼的屏幕。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来人死死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问:“你的走狗在哪儿?”

司机下意识想上手帮忙,却在看清那张脸时,一双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少爷?!”

贺严扫他一眼,让他回去。

司机有些迟疑,但人家毕竟是父子,他一个打工的,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贺远岑留他不住,眯着眼看向眼前的屏幕,那是张假人模特的时装照。

这什么玩意儿?

他一头雾水,挣扎两下未果,气急败坏的喊,“贺严!”

“我问你人在哪儿!”

“你有完没完?我、”

一样冰凉的东西贴上贺远岑的皮肤,将他所有的话尽数堵在喉头。

“我说过,我儿子出什么事,我要你陪葬,碎瓷片没能扎死你,但刀可以。”

时羡手握手柄,刀刃抵在贺远岑的脖子上,“所以你最好告诉我。”

“贺严,这个疯女人要杀你爸,你就这么看着吗?!”

和瓷片不一样。

这东西真能要了他的命!

贺远岑吞咽了下口水,强装镇定。

见他把希望寄托在贺严身上,时羡只觉得好笑。

他不知道,这把水果刀,就是他视做救命稻草的儿子在下车前,亲手递到自己手里的。

“那照片上是你的助理。”

贺严声音冷如雪山上的千年冰块。

那张照片,是乔宇发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