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儿!”
沈宴星看到瘫坐在床边地上的那抹身影,急慌慌地喊了一声。
“你怎么回事儿啊?乔宇在外面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一个都不接啊?”
贺严没应声。
不管是刚才辜景铭破门而入,还是沈宴星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他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沈宴星有些慌了。
他这幅样子,只在五年前出现过一次。
那个时候,是时羡去世……
“贺儿……”
沈宴星蹙着眉喊了一声,弯下腰,伸手便要拉他起来。
然而贺严一双手臂紧紧交互在一起,沈宴星拉了两下,愣没拉动。
他重叹一声,在贺严面前蹲下,还未开口,就被贺严怀里护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等凑过去,才发现是一个木质相框。
照片正面紧紧贴在贺严胸口,只露出一点边缘。
可沈宴星根本不用看,猜都能猜出来被贺严这么护着的人是谁。
“贺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把自己闷在这儿就能好吗?”
贺严:“……”
“要不行咱就去随便嘛,我跟景铭哥陪你喝酒,喝多少都成,我管够!行不?”
贺严:“……”
眼皮半阖,眸子像蒙了一层尘土的明珠,晦暗无光。
沈宴星欲哭无泪,求道:“哥,你跟我说句话呗?”
话音刚t落,他手臂上突然多了一只粗厚大掌。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辜景铭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拎了起来。
把他往旁边一甩,辜景铭收回了自己的手。
二话不说,直接从贺严怀里将相框夺出来。
‘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玻璃撕碎。
照片脱手的一瞬间,贺严骤然起身。
速度之快,连一旁的沈宴星都被吓了一跳。
刚才还晦涩黯淡的凤眸此刻竟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阴鸷的目光凶狠的瞪着辜景铭。
恨意肆虐,“你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吧!”
辜景铭毫不留情,在贺严拳头挥过来的刹那微微侧身,反手钳制住他。
贺严挣扎不休,可这些天大伤小伤,伤心伤身,早已把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给透支了。
所谓挣扎,在练家子眼里,不过瘙痒一般。
“贺严,你醒醒吧!”
辜景铭死死将贺严反压在墙上,在他耳边低吼,“五年前你这样我们理解,那是因为大家都以为时羡死了。
可现在呢?时羡活的好好的,不过就是去国外出了个差而已,你抱个照片在这儿怀念什么呢?”
“她不是出差……她是在躲我……”
贺严卸了力,哑声呢喃,“她恨我……”
就像之前,时羡在国外躲了五年一样。
她宁愿假死也要离开自己……
“躲你?”
辜景铭冷嗤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贺严这话你自己信吗?出个国就能躲开你?是飞机不飞了,还是地球不转了?”
“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她,那就去找她啊,不过就是几千公里而已,怎么?贺氏集团是明天就要破产了吗?连一张机票钱都出不起?”
“什么躲开你,根本就是你给自己找的理由!贺严,你就是个懦夫,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半点长进也没有!”
“景铭哥你、你别……”
沈宴星一旁龇牙咧嘴的,只是听着都觉得太狠了。
本来贺严就够难受了,再这么说下去,直接给人送走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