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将苏聿潇送到辜景铭为他们定的酒店。

刚出电梯,就看到房间门口徘徊着一个男人。

是许煜成。

看那样子,像是在门口等了很久。

连脚步都有些错乱。

贺严拧了拧眉心,脸色像善变的天,一瞬间阴沉下来。

不知是不是许慕嘉太过不省心,比这五年前,他老了许多。

很显然,许煜成也看到了贺严。

目光微微躲闪了一下,咬咬牙,硬着头皮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小严啊,我可算是等到你了!”

许煜成搓着手,紧皱着眉头问:“那个,医院那边怎么样,时羡和那位先生,他们......”

“命都保住了。”

贺严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可在许煜成这儿,就跟得了免死金牌一样高兴。

当即松了口气,拍掌道:“太好了!”

“我还没说完。”

贺严淡淡扫了他一眼,“命是保住了,但伤的都很重,尤其是那位蒋先生,实实在在的被打了一枪。”

一听这,许煜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重叹一声,懊悔之色几乎要从眼睛里漫出来,“小严啊,我是真没想到,嘉嘉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你知道的,她从小胆子就小,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会......”

“行了。”

贺严不想听他废话,冷声打断,复又问:“许慕嘉是什么时候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一个多月前.......”

许煜成啧了一声,忽然抬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她,你不知道,我就是怕她会想不开,才从国内把她接到国外疗养,我和她妈每天都看着她,这都一个月了也没出过差错,想着应该没事了,谁知道......”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自责与后悔,可贺严却听的面无表情。

许慕嘉安排的那么周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许煜成说这些,无非是想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一点,替许慕嘉求情罢了。

果然,和贺严猜的一样。

许煜成踟蹰片刻,还是难为情的开了口,“小严啊,嘉嘉虽然有错,可她也受伤了,伤的不比时羡她们轻,现在虽然人在医院,可一直都有警察守着,我实在是怕他们打扰了嘉嘉休息,所以能不能请你去跟警察说一说,这件事儿其实就是个误会,咱们几家人私下解决,行吗?”

“不行。”

贺严声如寒冰,拒绝的毫不犹豫。

“为什么不行啊?”

想到病房里的许慕嘉,许煜成有些着急了,“嘉嘉是做了错事,可t她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呀,为什么你还要赶尽杀绝呢?”

“因为她早就已经动了杀人的心思。”

贺严语气不紧不慢,可周身的气压却比刚才更低了,“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是因为时羡和蒋寒笙两个人命大。

“许董。”

他说着,极其疏离的喊了一声,“其实在你来之前就应该猜到了,我不可能放过许慕嘉。”

“是,我知道。可是贺严,嘉嘉会变成这样,难道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至少应该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儿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啊。”

“她变成这样,跟我当然没有关系。”

贺严凤眸中似是凝结了一层冰霜,“更何况,许慕嘉手上早就已经沾了人命。”

闻言,许煜成微微皱眉,似是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贺严瞥了他一眼,忽然将身边的苏聿潇往前推了一下,“你看看这个孩子。”

他蹲下身,将苏聿潇揽在怀里,“他原本有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兄弟姐妹,可是因为许慕嘉一次又一次的从中作梗,那个孩子没了,这次又因为许慕嘉,他们母子几乎都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