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样恶意揣测,还是当着时羡的面,贺严脸色早已冷的如千年冰窖一样。

可看在时羡的面子上,只丢了一记冷眼给她。

随后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杵到那个讨厌鬼面前,“看清楚了,通话记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方大小姐不至于连字都不认识吧?”

“蒋寒笙不在楼下。”

他举了一会儿,收了手机,“不止蒋寒笙,蒋家的人,一个也没来。”

“怎么可能?”

方书瑶率先反驳,“刚才就是蒋寒笙把我和羡羡送上来的啊!”

“是吧羡羡?”

她向时羡求证,却没得到时羡的回答。

准确来说,从贺严说蒋寒笙不在楼下时,她就觉得不对了。

贺严不会拿这件事骗她,可方书瑶说的也都是实情......

“就送到这儿吧,我走了。”

不知怎么,蒋寒笙走出电梯时的那句话重新在时羡脑海中回荡一遍。

她心里顿时清明起来!

慌张的抓住裙摆,踩着恨天高便朝房间里面跑去。

很有目的的,一把捞起搁置在沙发上的手机。

拨号的时候,时羡手都在颤抖。

听筒里传来的滴嘟声就像一根钟杵,一下一下,都落在了她的心脏上。

时羡祈祷着,念叨着,他一定要接电话,一定要接......

通话响了很久。

连屏幕都灭了。

带着时羡的目光,也随之暗淡下来。

就在她以为,蒋寒笙不会再接她电话的时候,听筒里却忽然传来一道温润轻缓的声音。

“喂。”

“你在哪儿?”

面对质问,对面人并未作答。

沉默两秒,才问:“这个时候,你应该见到贺严了吧?”

“我问你在哪儿!”

时羡拔高了音量,声音都颤了几分。

她从未在蒋寒笙面前疾言厉色过。

这是第一次。

可既然是人,谁又没点脾气呢?

客气,礼貌,对的都是外人。

只有真实,对的才是家人。

时羡不会知道,她每次无意识的在蒋寒笙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都是他最珍惜的。

“阿羡。”

隔了好久,蒋寒笙才轻唤一声。

哽着嗓子说,“祝你新婚快乐。”

祝你,新婚快乐。

“你什么意思?”

时羡在听到这几个字时,浑身都在轻轻颤栗。

她噙着眼泪,极其艰难的问出几个字,“你、是要悔婚吗?”

悔婚!

此话一出,门口站着的两人几乎同时迈腿。

方书瑶甚至忘了自己还怀着孕,跟贺严一前一后的冲到时羡身边。

还没等张口,就见贺严已经从时羡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

对着听筒,怒意顺着经脉蔓延全身,“蒋寒笙,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总。”

蒋寒笙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送你的这个回礼,还喜欢吗?”

“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