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时羡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婚纱上划了又划,最后落在她脖颈上那条蓝宝石项链上。

“这件婚纱真的很美,特别适合你,再配上这条项链,更是相得益彰。”

蒋寒笙意味深长地凝着时羡,眉眼中流露出数不尽的温柔,“阿羡,不要再骗自己了,穿着这件最美的婚纱,去嫁给你最想嫁的人,我真的会祝福你。”

“可我也是真心要嫁给你的。”

时羡早已泪如雨下。

她真的想过和蒋寒笙好好过日子,只要结了婚,她会做一个好妻子。

从前种种,皆是过往云烟。

和贺严的那段婚姻确实难忘,可已经被她当做是上辈子的事。

从踏出天城碧的那一刻,就划清了界限。

“你看,你也说了,是要嫁给我,而不是想嫁给我。”

蒋寒笙想要抬手替她拂去泪水,却在抬手的那一刻,迟疑了。

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只唤了她的名字,“阿羡,当初决定娶你,我诚心诚意,现在选择放手,也是真心实意,宾客们都还在酒店等你,快跟贺严回去吧。”

说罢,他不再多看一眼,抬脚便往门口迈去。

在手搭上门把的那一瞬,身后传来时羡轻轻颤栗的质问,“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她凝着门前的那抹身影,“在婚礼上把我亲手推给别人,你不会后悔吗?”

“那不是别人。”

蒋寒笙没有回头,只哑哑地回了声,“那是你最爱的人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语调里藏着满满的无力。

可没等时羡细品,便一把拉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听到声音,一直侧靠在门口的贺严登时站直了身子。

和蒋寒笙视线相撞时,听到他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青川是个小机场,年份也久了,政府并不在意,甚少拨钱过来整修。

所以隔音效果并不好。

贺严站的这么近,定是将什么都听见了。

也好。

蒋寒笙眉眼和润了几分,“贺总,只有这一次,我只给这一次机会。”

他抬手拍了拍贺严肩膀,言语中噙了些玩笑似的警告,“你别忘了,喜欢阿羡的人特别多,除了我之外,还有阿羡的小师弟,他人年轻,又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做事绝对不会像我这样多思多虑,瞻前顾后。”

贺严没接话。

同为男人,他即使再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蒋寒笙对时羡的感情。

更能体会,他说出这样的话,觉不会不当初自己答应时羡和蒋寒笙结婚时的心痛少半分……

默了默,拧眉问:“你来机场,是要去哪儿?”

“我妈收到一份国外的聘书,请她去当外聘教授,需要留在那里一年半载,她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家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蒋寒笙浅浅解释,“正好,我也有意把华影往海外拓展,一起结个伴儿,相互有个照应。”

话落,他转眸看向时羡,咧了唇角,“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蒋寒笙由衷夸奖,“阿羡,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时间差不多了,我改签了机票,你们也快回去吧,别让大家空等。”

“我、”

时羡刚张口,手腕却忽然一紧。

她转眸,就见贺严不着痕迹地轻轻摇头。

偏时羡不死心,不料在迎上蒋寒笙那张透着决绝的面孔时,便彻底懂了。

他去意已决,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话锋一转,无声轻叹,“我送你登机。”

“不用了。”

蒋寒笙笑着拒绝,“还是等我下次回来,你们两个再来接机,到时候,我再补上你们的喜酒。”

随后,他提起了行李箱。

离开休息室,蒋寒笙喊了下不远处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