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不想抬起眼,不想动作,我能屈能伸只想倒在他身上自暴自弃,随便他摆什么姿势,无所谓了,我好累我想做那个什么也不用管的人。

我哥不管。他想惩罚我就要落实得彻底,落实到下次再也不敢,狠狠掐断我探出的念头。

他的唇贴上我的眼皮,轻移着摩挲的感觉弄得我眼皮很痒,睫毛因为他的动作而颤抖,眼球包裹在闭不拢地抖动想要睁开的眼皮下不安地挪动位置。

好痒。

他的手指代替了唇瓣,大掌落在我的脸颊托起我低下的脸,拇指拂过眼皮,酥麻的痒一浪一浪层叠覆盖在他慢吞吞挪动的指腹炸开。

我还是睁开了眼睛,不耐地睨视着这个在我脸上到处作乱就为了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鬼。

“还想在上位吗?”他的手指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没有离开,顺着我的眼窝到了我的鼻梁上,顺着鼻梁慢慢滑动顿在我冰凉的鼻尖,捏了一把。明明话语这么温柔缱绻,动作却丝毫不受力,重重地捣在撑开的穴道里边酸爽都快变成麻木。

我带着死气的视线飘忽到桌边的时钟上,上面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不想了。”我老实回答,坐在他身上迷迷瞪瞪地居然冒出了睡意。

谁来可怜一下苦逼高三生。我好困,我好想睡觉,我不该去气他更不该低估他的能力,我好想死。

“求我。”我哥调侃。

我眯起眼睛看他,总算把他在睡眼朦胧中看清晰,勉强撑在他的腹肌上支住我快要散架垮台的身体,敷衍他:“求你。”

能屈能伸。

我哥偏头低低笑了一声嘲笑我的不坚定,他抱住我的腰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重新回到他习惯的主场,插进去猛冲刺几十下拔出来射在我的身上,我懒得管他,闭着眼睛歪头下一秒就快要昏睡过去。

“小木。”我哥叫我,不止一声。

“小木。”“陈木。”“宝宝。”

“宝贝。”他停顿在这个词上,大概是很喜欢,又叫了一声,还是喜欢,又叫一声,“宝贝。”

叫得我想捂住耳朵,但我抬不起手,只能任凭它在他注视下如他所愿悄悄变红。

“下次再给你讲爸的事。”

他答应我,不太经心地把我散乱的头发拨到后边去露出我的额头,手掌心蹭过抹去了我额上忍耐的汗水,食指点在我的眉心,眸光黏糊糊地粘在我身上撕不去赶不散,就这么浓郁地在我身上晕出他眼里贪婪的墨色。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只要你知道,我们都爱你就够了。”

他眉间的红痕鲜艳得能滴出血,在我恍惚朦胧的视线里是唯一的亮色。

我感受到柔软的东西覆盖上我的眼眶,遮住了最后的光亮和视线。低低的嗓音在我有意识的最后一秒于耳畔响起。

“晚安吧,宝贝。”

第三十二章

我妈买的腊梅开花了。

大清早天还没亮,我全身无力比重感冒还要严重,强撑着从床上死气沉沉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先闻到了腊梅的花香。

我们这地儿的腊梅味儿很正,幽幽的花香比钩子还像钩子,鬼魅似的从高高的树上先伸出来一缕儿幽香悄咪咪勾住你的鼻子,套牢了等你细细去闻嗅,得了道儿就猛地洒出手里留着的瀑布一样激涌的清香,塞一鼻子散不去的浓郁。

好闻,就是闻多了闷人。

和我哥一模一样,好看,就是看多了腻人。

“嫌我烦?”我哥还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没有收回被我枕了一晚上的手臂,睡在被我推搡成一团的被子里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看我。

我哪儿敢嫌他烦。

唯一报复方法是窝囊地站起来“啪”地戳开顶灯开关,让这只不怎么喜欢光的鬼无处遁形。

其实杀伤力为0。

我哥几乎是在灯亮起的那一瞬间就飞速拽起被子罩住自己的脑袋,在一团被子里蛄蛹蛄蛹把我的被子弄得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