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哆嗦,感觉身上被他卷起一层寒气。

“你怎么面对妈?”我努力地把他扯回正题,他倒是好,游刃有余地一边玩弄我一边不耽误思考,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是欠抽,偏偏我抽不过他,只能任由他玩弄。

这个问题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解答。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妈。

妈妈一直都觉得我可能精神有点毛病,尚且不觉得我哥是真实存在,我也没办法给她证明这一点,那么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我和我哥的事情?如果说了,我妈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彻底没救的疯子?如果不说,我一辈子不结婚我妈会不会气急攻心?

世界上有太多无解的问题,它们乱成一团绒丝互相纠缠搅拌,我该怎么一一去缕清,一一去解答。

那对我而言太艰难,颓丧地想一松手把所有手里捧着的东西一股脑儿都丢弃。

“走一步看一步。”我哥没有多大反应,不觉得这些繁琐的事情是对于我们多大的阻隔,“我们这情况太特殊,要么等待一个契机,要么等待时间的推移。其实都没什么所谓,反正她同不同意我也只能陪在你身边。”

这话说得无耻。

“什么契机?”

我不懂,除了我哥和我以外的任何事情我其实都不太想要去懂,这些人与人之间思维的角逐、对撞、预判我不感兴趣,更不愿花心思去了解。

“你不用管。”我哥眸色深沉,食指落在我的唇边,指腹顺着我的唇瓣描摹了一圈,依依不舍地向上攀爬到我的脸颊,游弋去眉心。

我啧了一声,扫他一眼让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卖关子,我哥却但笑不语。

“你会给妈妈托梦吗?”我想到这个,问他。

都说人死后可以向自己的亲人托梦,如果有什么放不下的或者想要提醒的大事不能通过言语诉说,就只能传达在梦里。

我从没有梦到过我爸,只是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梦到过我哥。

“我托梦她会不会吓醒?”哥闷笑。

“也许她也偷偷地想过你。”我并不完全赞同我哥的玩笑话。

我妈的确怕我哥,却不能否认我和我哥都是她的孩子,要是说爱或者遗憾又怎么会没有。

小时候衣服都是准备两份,平安锁也是两件,床铺用品统统都是两份,所有都成双成对。

没有期待过吗?

没有遗憾过吗?

心里真的没有苦悲吗?年幼时无数次从我妈眼角留下的温热,悄无声息淌湿枕头和我的掌心,那又算什么呢。

爱这个东西参杂了太多情感会变得浑浊,浑浊了,就老是让人忘却了它的来源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