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让我妈给老师请了假。
高三请了一天的假期也珍贵得不得了,我又睡了会儿强撑着吊了口气硬是爬起来去打吊水,打完了中午随便吃了点儿,本来是打算下午睡会儿养养神盼着退烧,睡着睡着感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太累了,脑子懒得转手懒得抬,身上黏糊发热的那股劲儿还没有过去,那抹在我身上窜的抚摸又是冰凉的舒爽,摸得我全身燥热从这抹凉意散布的地方开始褪去,可是这抹凉爽一挪开移向其他地方滚烫的燥热感觉就又重新汇聚起来在我身上灼烧,不舒服得要死。
我伸手去抓,把我哥的手摁在我身上,叫他不要乱动。
他身上从来都很凉,冬天我不喜欢和他睡一个被窝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和冰块一样冰凉,掀开被子钻进去就是一阵阴风,被他抱进怀里都发冷。虽然我哥会为了钻我床单而刻意把自己体温提高一点,但很多时候他睡着睡着忘记了体温就会像失温尸体一样凉下来把我从梦里冻醒。
今天不一样。
我好热,热得想脱光了跳进冬天刺骨的河里洗去一身沸腾般咕噜咕噜直冒热气的燥热,我思绪混乱成一团浆糊,身上黏糊的热气是从我体内源源不断溢出的灼热岩浆,把我笼罩把我包裹把我对外交流的呼吸都封闭。
唯有一个被凉气入侵的缺口就是我哥被我压在胸口的手。
那只手冰凉,温度很低,压在胸口安安静静也不像刚刚伸入我衣襟时那样到处滑溜溜地撩拨转动。它似蛰伏的盘蛇,滞留在原地不翘尾巴也不吐鲜红的舌尖,只是假装乖顺地充当贴心的降温工具。
他不贪,贪的人就变成了我。
“哥。”我试着动了动唇叫他,喉咙跟被粘住了一样含糊,唇瓣张合吐出一个字都会从起伏胸腔喘息出灼人的热气。
一个喘出的音节在无人的房间里突兀响起,呼唤,带着试探和难耐。我猛地惊醒回神,面红耳赤别过脸不想承认是我此刻疯狂地在渴求他的触碰。
“撒娇呢?”我哥眸光黑沉,掐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强硬地扳回来,冰冷的指尖苍白,掐得很用力,用力到我的下巴像被谁狠揍了一拳一样麻木钝痛。
我不想和他说话,喉咙好痛,痛得发烫发肿快要把我逼疯。
面前就是一个立竿见影的降温良药,我懒得再费心思去琢磨良药本身到底愿不愿意被我吞吃入腹,没什么表情盯着他看了半晌被他那双定定的黑沉的眼眸看得心头发毛,不满地地钻进他怀里把他抱住了,学他曾经吻我的粗暴样子咬住他的唇瓣吸吮。
第四十一章
抱住他陷入他的怀抱像抱住了一条刺骨的河,这道河蜿蜒了很多很多个弯,顺着我的脖颈脊骨往下一节一节地淌,寒气刺穿我的肌肤渗透我的脾脏,我觉得冷,但我身体里燃烧的火又渴求想要这种冷洞穿我的每一根血管冻住我的每一寸燃起来的血,所以我不得不抱紧这条迈入寒冬的河。
不得不收拢手,埋在他的脖颈之下随他的寒气刺穿我的脊柱,把我冻死在他抹不去的风霜中。
“你好热。”
我哥看着我迷糊过了头破天荒往他怀里钻觉得有趣得很,他顺从我顺从了个彻底,任凭我爬到他的身上把他抱住了腿磨蹭着纠结半天还是英勇就义一样缠到他腰上去,他跟个木桩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他身上很舒服,舒服得我颤栗,感觉全身封闭的毛孔都被他身上阴嗖嗖的寒气给笼罩住了逼进身体里,爽得快要无法呼吸。
任谁发烧都无法拒绝这么大一个制冷空调随便你像八爪鱼一样缠住呼哧窜冷风的风口往里钻,我是无法拒绝的人之首。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不动,哪怕挪一下呢?哪怕他的手指从我的胸口向下滑两寸呢?哪怕我夹住的腰腹往上顶一顶稳住我的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