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像想要把这个跟着我的野鬼也放进阳光下烘烤。
我收回目光落在停顿的字眼上,一笔一画写完了给我妈的信的最后一笔。封好了它交给班长,又找班长另要了一个信封。
那真的是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
我之所以记得,因为那是这个月以来第一个彻头彻尾的晴天。
阳光倾倒北半球,持久整个白昼。
我想到了我哥给我写的那封情书,没有被阳光曝晒,每个字都被阴天的湿漉笼罩,如同我们见不得光的这段感情。
我那一刻在想,我应该回他什么。
笔尖落在信纸上,这张信纸被阳光晒得暖洋洋。我写在这张纸上的字都落得轻了些,再轻了些,不愿意把他吵醒那样斟酌。
【我爱你。】
写过来删过去,杠掉了好多好多字,最后只留下了这三个字。我说话笨,也写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思来想去最终落下这三个字已经是我能够倾注出的所有。
我把这张信纸折起来塞进信封,又塞进我的校服口袋里。转头看他一眼,阳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照得他整个鬼都快要虚化透明,他还是睡得那么熟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我伸手把窗帘拉上了。
他一天也没发现我这封放在兜里的信。
回家的路上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我放在唇边的烟,吸了两口吐出烟,迈腿往偏僻没人的小路走。
我哥睡了一天都没睡醒,垂搭着眼帘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偏过头啄了口我的唇角,吻得我叼着的烟尾火星猛抖。
我推他一把,从怀里慢吞吞掏出那个信封凑到我的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