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根一根慢慢松开对我手腕大力的钳制,蜷起来掠过我的掌心,落在我的额角轻柔地撩开几缕乱乱的发丝。

“梦里只有我没有你。”我说。

他手指的动作停在我的脸颊边,瞳孔很轻很轻地颤了一下。

“这是个很短的梦。”我对他不太在意地讲述那个故事,语气平静,“因为梦里没有你,我死得很轻松。”

“陈木。”我哥的眼神沉下来,本来刚放松下来的手指又一次抓紧了我的胳膊。

我垂眸无声扫过他紧绷的手,没有阻止他:“我小时候经常做梦,每次都会期待能梦到你。但我一次也没梦到过。”

“你总是不肯来我梦里。”

我有时候会怨他不来我的梦里,他老是不来我的梦里牵着我的手走过那些坎坷。

没有他的日子我在梦里死去又太容易,没有人会像他那样阻止我杀死自己也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后来和他之间有了更复杂的感情,和他天天做爱,我就不怎么再做梦。因为每次尽兴之后他总搂我在怀里,梦境都被他匀称的呼吸和落在唇畔的浅吻和怀抱的温度给驱赶走。

睡在他的怀里,抓住他的手指,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他唇瓣匀称的呼吸,随时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都能看到他凝望我的眼睛。

现实足够圆满,我就不再需要一个美梦。

“那今晚我来梦里陪你,好吗?”

良久后,我听他说。

我看见他坐在我的床边,没有想要躺在我身边来的意思。低下来的那双眼睛里折射出水的轮廓,很浅很浅地晕在他的眼底比一层烟波还要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