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转过脸直直地望向我躲藏的地方抬起眼眸,不给我任何躲闪的机会。
隔着远远半条街的距离,隔着昏黄的一盏路灯,冰冷的视线猛然撞进我的眼里。
他不急不缓地朝我走来视线牢牢把我盯死在原地,嗓音在安静的夜里顺着一阵让人背心发凉的风穿进我的耳朵里,眼里的冰冷寒气还没有完全褪去:“看完了,是不是该跟我回去睡觉了?”
我身子陡然一僵。
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落在心里急促尖叫的催命符,每一步踩下去都仿佛踩中了警报的触发器,我的心脏跟着尖叫和警铃大作的警报一起狂跳起来,但我一双腿沉重得根本迈不出任何后退的脚步。
“吓着了?”我哥脸上恢复了平时看我时的浅笑,看着和佯装的虚伪假面没什么两样。
他冰块一样冷的手指落在我的脸颊上,抬起我的脸庞轻柔的动作像是刚刚踩在人身上碾的人不是他那般。他用他被风吹得冰冷的唇贴在我的脸上往我唇边凑,一边缠缠绵绵地吻我一边从善如流地道歉:“对不起,宝贝儿。”
“我们回家。”
他箍住我的肩膀把我强硬地带进他的怀里,哭嚎的诡风被他的脊背全部挡住,握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一根根扣合得很紧像在防止我跑走一样警惕。
“他怎么办?”我跟着他的牵引浑浑噩噩走出两步,回头看了一眼。
我哥掰正我的脑袋把陈启平完完全全挡在了他的身体后边不让我任何一道视线包括余光看到分毫,懒散一笑带着恶意随口说:“躺那儿等着,死不了。”
冬末,我们这个城市不说零下也是近零度的气温。道路上阴风习习,有的地方因为阴雨天还结了薄薄的寒霜。
在这儿痛醒了大声嚎叫,叫累了没力了昏厥等醒,循环往复不死也得掉半层皮。
但我管不了他也管不了我哥。
我只知道现在我只能顺他的意听他的话,回家枕在他手臂上滚进他怀里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他。
“你在哪儿,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我哥嘴角的笑总算带了点真心,他右手顺着搂着我的姿势从我手臂滑向我的手指,直到他的右手顺利扣住我的右手手背把我的手指裹在他的手心,“你永远也躲不了我。”
“你也永远不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小木。”
“不公平。”
“很公平,我会给你报备。”
“你瞒我不是轻轻松松?”
“以后都不瞒你了。”我哥一挑眉,驳论道,“但我什么时候瞒住过你?”
我充耳不闻他的后半句话,冷哼:“不信。”
“真的。”
“不信。”
“真的。”
“不信。”
“怎么才信?”
“你以后不许乱读我的心,我就信。”我眯了眯眼睛,说到这个无端来了些底气,伸手学他抓我那样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正直视他的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
双子同胞的心灵感应被和我同心同频的他放大了变成单向的窃听,哦不,也不能叫做窃听。
他每次听得坦坦荡荡还要在我心里吐槽之后回答我的话,搞得我误以为自己说出口了还要皱眉思考半天有没有被别人听到。
“那算了。”我哥笑盈盈否决了我的控诉,根本不管我并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指责,把我的手指攥住轻而易举从他下巴上揭开,“你不信就不信吧。”
“我很少隐瞒你。”他把我的手指凑到唇边贴了贴,表示他一片真心。
“真的?那你发誓以后不骗我任何一句。”
“我发誓我以后不骗陈木任何一句。”
“用我发誓。”
“什么?”
“如果你骗我,我就不得好死。”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两败俱伤的赌注。
“那算了。”我哥立刻和自己那张言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