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榆再次审题。
不是说?王宫而是王城,那么,会不会探索的范围不止是王宫?
时榆站在王宫最?高的阁楼往远处看,入目是一片如墨水般的黑,天幕是黑的,远处大片的低矮房屋也?是黑的,天与地的交接处更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浓黑,一个人也?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
弯月悬在头顶,清凌凌的月光照着一座死?城。
那些不见光的黑暗里像是藏着什么潜在的危险,让人不敢靠近,亦或是……吸引人过去。
时榆下了阁楼,离开王宫,往夜色最?浓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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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宫殿,眼前是一片淡金色的纱幔,他藏着纱幔后?,透过半透明的纱幔,烛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两个晃动的人影。
他们似乎正?在因为什么事情争吵。
有?一个声音很激动:“叛徒!我要去揭露他!”
“站住!”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你揭露了他,然后?呢?他被抓,被处死?,你我皆被牵连,往好处想国王网开一面放过我们,但也?不可能再重用我们了,往坏处想,国王多疑,斩草除根,到?时候不止你我,我们的妻子孩子都会受到?牵连,何必呢?你图什么?”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如今的斯卡王朝已经不是以前的斯卡王朝了,如今的国王陛下也?已经不是以前的国王陛下了,斯卡王朝早已日暮西?山,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一阵风吹过,莫如归所在的地方纱幔飘动。
“谁?!”
伴随着刀出鞘的声音,两人警惕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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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发现他跪在一间屋子中间。
屋子里还有?两个人,坐着的妇人穿着素色的衣服,看他一眼,又低头掩面哭泣,站着的男人背对着他,宽阔的脊背和身躯都有?些僵硬,久久才开口。
“你决定了?”
这两位应该就是罗恩的父母。
秦恪想。
“是的,国家兴旺,匹夫有?责!”
秦恪:“?”
秦恪还没反应过来他决定什么了,这具身体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自己张口说?话,秦恪僵硬的听着自己继续说?着,声音异常坚定。
“更何况战神?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须去!”
秦恪:“……”
好家伙,原来是让他上战场。
那位妇人哭得更厉害了,而后?被男人搂在怀里安慰,两人转过身,男人朝他挥挥手,那只布满皱纹的手有?些颤抖。
“你……走吧……”
秦恪就转身走了。
出了屋子,一个士兵鬼鬼祟祟跑过来对他说?:“罗副将,马车已经备好,让老爷夫人快!”
秦恪:“快什么?”
士兵急迫的低声道:“敌人大军已经压境!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秦恪:“???”
前一秒还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设。
怎么后?一秒就当逃兵了?
秦恪不懂。
他非常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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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宿学生时期喜欢看战争片,尤其喜欢看一些大军压境的恢弘场面,有?时候看的太入迷做梦都会梦到?。
这一刻沈宿尤其希望自己在做梦。
然而事实告诉他不是。
冲天的火光,弥漫的硝烟,耳边的刀剑声,马蹄声,号角声,攻城的战车声,炮声……
“弟兄们,冲啊!”
身后?的士兵口号喊得很响亮,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始冲。
城门破了。
敌军黑压压如乌云涌了进来。
沈宿看了看自己的位置。
沈宿:“……”
很好,他是打头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