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他因为长期营养跟不上,比林清何矮了几厘米,骨架也比林清何小一圈,整个人看起来很瘦弱,且无精打采。
第一次见面林清何穿着质地很好的白衬衣和西服裤,臂弯搭着一件灰色西服外套,鼻梁上架着一副很贵的银边眼镜,像是才从什么宴会上离开。
而林风白穿着汽修店统一的灰色工作服,工作服上还沾着大块小块的污渍,他手上也是机油,整个人灰头土脸。
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最不想被哥哥看到这个样子,却还是被看到了。
“回去读书。”林清何开口的第一句话。
他说:“不去。”
林清何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能灼烧出一个洞:“回去复读,然后重新参加高考,或者出国读书,你选一个。”
“我不选。”
之后的每天林清何都来,来了也不说多余的话,就是让他回去读书,他拒绝,然后两人僵持,长此以往汽修店老板和其他员工都对他有意见了。
林风白不知道昔日那么温柔迁就他的哥哥会变得这么强势。
最终他答应出国读书。
但在离开的当天爽约,坐长途客车逃去了另一个城市。
他不想要哥哥的钱,也不想再和哥哥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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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白去到一座偏僻的小城市,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字“何远”。
他白天在汽修店上班,晚上到KTV当服务生,他在攒钱,他要攒钱去国外留学。
他不想要哥哥的钱,他想靠自己的努力去留学。
他可悲自己遗传了来自父亲那毫无必要的男性自尊,他也庆幸他没有自甘堕落。
这样的日子是充实而忙碌的。
直到林清何的再次出现。
“跟我回家吧。”
语气是商量的语气,而行为却是不容商榷,林风白连人带行礼被林清何打包带回了家。
“家”,真的是家。
因为房产证上写的是他和他哥哥两个人的名字,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这是一栋很漂亮的别墅,有院子,有花园,有假山鱼塘,有游泳池……比他们以前住的那栋别墅还大,里面有佣人和保镖,就是好像这些人的存在是为了监视他。
林清何不让他出门。
林清何依然对他宠溺,对他纵然,他提什么要求都行,想在家里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许他出门。
他有时候觉得哥哥是不是因为那次他的不告而别在生气?
但这么久了,气也应该消了。
有时候他又觉得。
他好像在被他哥软禁。
林风白不喜欢这样,不管哥哥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提出要离开这里,并表明了决心。
那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素来儒雅斯文的哥哥发疯。
“走?走去哪里?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要走去哪儿?”
“我说过,我们不会分开。”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
“你哪儿也别想走。”
他被扣住后颈摁在门板上,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去国外读书,我……不跑了,你不要这样……”
林清何贴着他的耳廓说:“晚了,现在我不想放你走了。”
那是林风白一辈子的噩梦。
那一年他24岁。
他割腕了,整个浴缸的水被染成红色。
被救回来以后,林清何总算妥协,把他送去国外,让他继续读书。
他读的是临床医学专业,本科四年,硕博连读五年,他在国外总共待了九年。
这九年间,林清何时常到国外看他,两人恢复了正常的兄弟关系。
林风白以为他哥哥不会再发疯了。
那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