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哥哥,海绵为什么可以和海星做朋友呀?”

封情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给她编着辫子,淡笑着回答:“就像有的猫狗也可以做好朋友一样。”

“哦,”她晃悠着小短腿,“我也可以和小猫小狗朋友!”

封情也乐了,故意逗她,说:“你更喜欢小狗还是小猫?”

宋禾鼓起腮帮子,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阵才回答:“我都喜欢!”

“哎呀,不可以,只能选一个!”

宋禾为难了起来。

我腾出来一只手,往他胳膊上一掐,又继续给她编辫子。

这一下午过得安稳。我妈在厨房忙里忙外,做了一桌子好菜,宋禾给妈妈显摆漂亮的蝎子辫,还没显摆一会儿,就见到桌上那道糖醋里脊,眼睛都看直了,直和我说要吃要吃。我伸了筷子给她夹了一块放进碗里,她拿着勺子,把里脊肉戳成两半,啊呜一口吃掉了。

“小姨,你手艺太好了。”封情夹了一筷子菜,由衷地说,“我真该让我妈来跟你学学。”

“宥静的手艺的确是差强人意了点,”我妈也忍不住笑,“你们俩多吃点,我做了好多。”

饭后封情带着宋禾去玩,我单独和我妈聊起了近况。对林承宇打我的那一回含糊其辞,没给她说全,只说他被拘留了几天。她的手微微颤抖,低下头,闷声哭了起来:“……是我不好,当初连抚养权都没争到。”

我被判给林承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初他并没有酗酒过度,我妈当时的工资又不足以养活我们两个人,而林承宇却可以。

但这不是她的错。

一个饱受家暴近十年的女人,自顾不暇,同时还要兼顾着自己的儿子,这些年她过得有多艰苦,只有我才知道。

她的哭声很低,也很克制。我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摸到了她手心里的茧子和疤。我说:“都过去了,妈。你过得好就行。未来都会好起来的。”

哭声逐渐停了下来,我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擦干泪痕,她红着眼睛,破涕为笑:“给妈讲讲那个很照顾你的朋友吧。”

我和封情回一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们俩翻墙进了学校,包里还塞着临走前我妈给我塞的三罐秋梨膏。

“唉,”封情一拍脑门,“你说门卫大爷没看见咱俩翻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