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下料子,顿时觉得周晏行万分接地气,竟然真的会穿这么厚的棉裤。反观封情,死活都不肯穿,宁可套两条秋裤冻死,也绝不穿棉裤。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要风度的死”。

我本来想拒绝,等到了周六日,自己去买几件衣服,但周晏行却强硬地表示必须得穿,否则感冒发烧又是一笔额外开支。我想了想他保温杯里的红枣枸杞,忽然悟了。

真养生啊。

难怪周晏行冬天总比看起来夏天臃肿得多,原来是套了棉裤和羽绒服。

于是我也跟着他一起臃肿了起来。

去上课时在楼道里碰见了封情。封情见我穿得像是只企鹅,深痛欲绝地看着我,愤恨地说:“你不是从来不穿棉裤的吗,你居然背叛我!”

我面无表情地揣着手,柔弱地靠在周晏行怀里:“我是一朵娇花,感冒发烧会要了我的命再说了,我以前穿棉裤的,是只有你不穿。”

封情跺了跺脚,三两步跑到楼梯口,蹦上一个台阶,朝我和周晏行竖起中指,呸了一声说:“狗男男!”

我刚要把手从袖子里撤出来,回敬给他一个中指,就被周晏行按住了手,随后他朝封情竖起中指,笑容腼腆:“单身狗。”

封情气得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裹紧棉服,也蹦跶上台阶,手还揣在衣袖里:“走呀。”

周晏行站在台阶下一动不动,我以为他是在发呆,就又跳下了一级台阶,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几下,没一会儿就又缩了回去。但慢吞吞地他朝我伸手,五指微张,说:“牵手。”

我把长了一截儿的袖子塞进他的手里,让他握住,存心逗他说:“好冷,你先牵牵袖子。”

他委屈巴巴地捏着袖子,也没说什么。

我晃悠了几下,见他牵牢了,突然把手从袖口里露了出来,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随后就牵住他的手。

他说我坏,又说我故意逗他,害得他好委屈好伤心,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男朋友的手都不能牵,只能牵袖子,好难过啊。我捏他的指节,嘟哝说,你不是也逗过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笑笑,”他打了个哈欠,低垂下了眼皮,转而言其他,“好困。”

我挑眉,说:“我也好困。”

“今天是不是周四?”

“是啊。”

我沉默了一阵,从口袋里翻出来手机,看了眼时间,一拍脑门:“坏事儿了!今天早读书老刘的!”

我拽起周晏行狂奔而上,有些紊乱的呼吸声里间或夹着他几声狭促的笑。我回头一望,他那双漂亮的凤眼里都是光,像是撒了一把星子。

我听见他喊:“笑笑。”

我也喊:“哥。”

他几乎是立刻就握紧了我的手。

手心的热度就慢慢渡到了我的手心。

有些喜欢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我们差点没赶上早自习,封情因此嘲笑了我一通。我习以为常,但周晏行并不这样想,他甚至把许久没见的冷白叫了过来。我看到封情吃瘪的同时也看到他脸上满意的神色他是真的喜欢看封情吃瘪。

我是在养好伤不久以后才得知当时封情和周晏行的“交易”内容是什么的,周晏行答应他让冷白不再来骚扰他,而他则告诉周晏行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周晏行和我说,他也不想反悔的,但他真的很想看封情吃瘪。在愉悦和承诺面前,他明显选择了前者。又和我说,口头协议虽然也生效,但并不如书面协议,有第三人在场,口头协议或许会有些作用,至少是有人可以作证的。但是当时并没有第三人在场,他抓住了这个小漏洞。

我问:“哥,你这样是不是太坏了?”

他耸耸肩,又从桌底牵住我的手,说:“我是愉悦犯啊。”

我没说话了,看着封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眉梢眼角都带着躁。我估计他手里如果有把刀,冷白现在早就没劲儿跟他说话了。不过封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