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揉了揉,复而放开她,语气略带惆怅道:“我听说戚安安那丫头前几日又为难你了?这丫头心思沉,你母亲关心则乱看不透,却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且说说看看,她与谁家有私情?”
这正是闫姝来寻祖母的原因,她沉下心,坐在离祖母最靠近的地方,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同二哥哥与自己讲的京城趋势大致诉说一遍。
“戚安安居然有本事攀上太子,这个小丫头的手段可不一般,怪不得你对上她,总是吃力不讨好。”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闫姝,抚摸她的头发又道:“此事你不敢告诉家里人,可是怕他们不相信。”
她虽是反问,话语中却满是笃定。闫姝颔首,愁容满面,“正如祖母所思,我不敢轻易将此事告知爹爹娘亲,也怕打草惊蛇,走漏风声。”
闫姝一直感觉到很奇怪,只觉得戚安安好似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一般,次次都能化险为夷,时间一长,难免起疑,一次两次尚能说服自己是巧合,可白日那事情发生的契机,实在让她耿耿于怀。
“你此番做法很正确,遇事不决,稍安勿躁,等待恰当时机,一击必中。”老夫人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姝儿长大了,懂得如何做谋划,不妨先说说你的想法。”
“表妹每月初十,都会乔装打扮成采买丫鬟,堂而皇之的出门与太子私会,此事可从她贴身丫鬟查起,前段时间京城传谣我与太子一事,其实是表妹与太子在王家别院私会,被人看到,文家姐姐也曾亲眼见到,我想她也能作证……”闫姝将自己的谋划全盘托出,她知晓祖母无恶意。
老夫人在一旁听到有趣之处,也会提点一二,“倒是可行,不过你今晚来此,可不是为了单单说给我听的吧?”
闫姝低眉含笑,杏眸变得亮晶晶,哪儿还有来时的惆怅局促。她乖巧地俯趴祖母的膝盖上,感受到祖母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在她的背上,此情此景,自当是一副膝下承欢的景象。
“祖母明察秋毫,姝儿就算再足智多谋,在有人护着戚安安的情况下,孙女一样动不得她半分,只得恳请祖母怜惜姝儿。”闫姝话中半遮半掩,但是又不至于让祖母猜不透。
“你的想法,是让我出面解决?”老夫人怎会看不出一个小丫头的心思,然而太过直白的要求,在她这里并不讨喜。
“当然不是,此事自然该有孙女来解决,只是希望到时候祖母也能来,为姝儿壮壮胆,将戚安安的侍女提审出来,做个敲山震虎的榜样。”闫姝可不敢直接说出心底话,想让祖母为自己出头,可不止一种方法。
“这还差不多,不然你让我出面去教训一个差着辈分的孙子辈,岂不是想让我丢尽老脸?”老妇人蜷曲起食指,在闫姝的脑门上敲了敲,佯装生气的打趣着她。
忽然她慈爱的目光扫过闫姝的手腕,见到那玉质极佳的羊脂玉镯子后惊疑出声,“你这羊脂玉镯子哪儿来的?”
闫府家风廉洁,又怎会有这等成色的玉镯。闫姝听见祖母呼声,下意识想要藏起那只手,可转念一想,这是皇后娘娘所赠,她又没偷没抢,与荣世子相处都是循规蹈矩,从未越界。
她酝酿着该怎么开口,只听见祖母惊疑不定的问话,“难不成是哪个人野男人送的?”
“咳咳、咳咳。”闫姝震惊抬头,被祖母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得咳嗽不止。
“祖母,这是什么话,您瞧着我像是能做出私相授受这等事情的样子吗?”闫姝被问急了,想要反驳,可想到她写的那些话,又有些哑口无言,最终涨红了一张小脸,才说出了这一句。
“此玉镯是宫中的皇后娘娘所赏赐,她有意给我和勇毅侯府的荣玄世子赐婚,不过尚给我留了一夜时间考虑,赐婚的懿旨明日才会到府中。”祖母狐疑地打量,实在让人难以承受,闫姝忙道出实情求饶。
“勇毅侯府的世子,不就是那瘸了腿的小子,你怎就和他扯上关系了?”老夫人沉思回忆起此人,可思及这个小辈的家境,虽是侯府门楣,但家底所剩恐怕早就十不存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