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闫姝嫌恶地拿出帕子擦了擦碰过戚安安的手,三步并两步走到祖母身边候着。孙氏抬手理了理裙摆,并不多看地上的戚安安一眼,跟着走到老夫人身边。
戚安安是个聪明的,见到闫姝这般神色自若,显然是有了倚仗,她又看看那老太婆习以为常的神情,稍微用脑筋思考一番,就能猜出真相,她不由发出冷冷的笑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你要来搅局,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
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面露嘲弄,“呵,呵呵。”
老夫人见她一脸恍然大悟,由张嬷嬷搀扶着起身,沉沉目光透过跪着的荷叶,望向瘫倒在地的少女,“戚安安,你身为女子,自当贤良淑德,做好一个姑娘家的本分,你却自甘堕落,与外男苟合,欲陷闫府于不仁不义的地步,而今想来,是闫府庙小,恐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沉稳内敛的声线微凉,老夫人身上威压,强势到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出。
“老夫人,这个家里姨母才是拿着全家中馈的人,您这么霸道,太不论理,且你说我与外男苟合,那人在哪儿?还是你强行逼迫了我房中丫鬟,故意构陷于我的。”眼见荷叶不成气候了,她话音一转,强行扭曲事实,再怎么说,也不承认是自己做过此事。
事到如今,戚安安连装都不愿意再装,即使面对老夫人仍不屈服,倔强着昂头对抗。
被殃及池鱼的孙氏,紧紧握住手中锦帕,不可置信地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戚安安。可是,此刻并无人在意她的慌乱,更不会有人知晓她的难过。
“大胆,戚安安,你生为小辈,怎敢如此对长辈无礼,既然你想要死个明白,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竖起耳听听好了!”闫姝一步跨出树下,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的叫嚣。
正如她与祖母先前商定那般,表妹要留给她自己来解决,不能让祖母戴上一个欺压小辈的骂名。
事成定局,戚安安如今不过是仍在逞强,既然如此,她就让戚安安死个明白。
“哼,你算哪门子的东西,我又未同你讲话,倒是上赶着做出头鸟。”戚安安冷哼着,撇过头不看她,断然是瞧不上她这个手下败将的。
闫姝这样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真相,戚安安斜睨了一眼她们,心知多半是老夫人在府中的人瞧出了端倪,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原委。
可那又怎样,她们不会知道那人是谁,知道了也不敢轻易招惹,她可是太子定下终身的人。
只要她死不承认,有姨母相护,谅这些人也不敢将她怎样,她仍旧可以平平安安度过此次危机,到太子殿下痊愈,她就能借机回到他的身边,就算是做个侧妃,也能把闫家把玩于股掌之间。
此番思索,她越发不以为意起来,看向闫姝的神情,恍若看着一只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蚁一般。
“太子,就是你私会的男子,你们每月会在固定时间见面,而你,则装扮成丫鬟,借采买的由头出府,而荷叶,则是留在府中扮成你的模样,实现你瞒天过海的计策。”闫姝不理会她的挑衅,目光在荷叶和戚安安之间游走。
荷叶一听此言,当即以头抢地,“三小姐明鉴,奴才可以作证,您说的句句属实。”
戚安安咬牙切齿的心中咒骂着,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荷叶拆骨入腹。她拾起地上的一块儿碎石,奋力朝荷叶砸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一个丫鬟还敢坏主子名声,信不信我把你发买给人牙子!”
“住口!一个大家闺秀满口都是打杀发买,我平素都是这样教养你长大的!”孙氏几乎用尽全力将此话说出口,她目光闪烁着紧盯戚安安,料想不到,今日会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模样。
显然,戚安安平常没少做这种事情,所以下意识的有这般举动。
眼前这个人,就是从小被她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孩子。为了她,自己甚至不曾爱护过亲生的一双儿女。孙氏大口呼吸着,感受到胸口处,传来心如刀绞般的痛处。